元奈笑着摇头,穿了一件素雅的裘衣,下身是棉绒内衬的及踝长裙,大抵她腰细若柳,把这身衣裳穿出了江南水乡的味道,元奈站在镜子前,手里捏着一条蓝色的发带正在给自己的满头乌发系住,定型。
在这种天气,她很怕冷的,散下头发不好系围巾。元奈用发带给自己盘了个高发髻,露出白细天鹅颈,又拿来条藏青色的围巾裹住。
说到围巾,元奈想起了自己织的那条……抿了抿嘴,她手太笨了,到现在还没织好。
楼阁里还有些休息的同事在,她和她们打了招呼,便出去了。
大门的卫兵应该是得了越姬的口谕,放她出来,但她依旧只能坐她名下的轿车去店里。
哪怕她不在,她的出行她也安排得妥妥当当。
大街上走街串巷的人戴着大毡帽吆喝,每卖出一个东西,从嘴里呼出的热气似乎都带上了喜悦之情。
元奈坐在车里,这个时候难得的空闲安静,脑袋一放空,昨晚某些人某些话逐渐明朗起来。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薛伯母年轻的时候被一个女子疯狂追求过,以至于她对磨镜厌恶至极
——你猜伯母若是知道你屈身在一个女人身下会不会被气得死不瞑目
昨晚听到这话那瞬间她确实心惊惶恐,她怀疑,有,但因为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母亲不为人知的事,加之宋云容说得如此信誓旦旦,而她母亲又是自己母亲的相识。
她险些就要相信了她的话。
但后来又细想,母亲已经入土为安,若是宋云容说的话全是满口胡茬,自己任之摆布玩弄,枉为她堂堂元家大小姐读了十多年的书。
但……若她说的是真的……
元奈眼里不由得浮现越姬的面容,心头那股沉重烦乱的思绪蔓延开。
若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机在格蕾丝停下车,店前花圃里种的木棉树已经掉光了树叶,枯枝上缀满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