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们没被踢得像钟寅那么远……
梁御风叹为观止:“哥哥,你果然不是正道中人。”哪有对姑娘家这么狠的?
石桐宇冷哼:“她们都是水匪,个个善泳,又不会淹死。怕什么!”
那边江心里,钟寅却是穴道被封落水的,咕噜噜往下沉,眼看就要没顶。钟大娘红了眼,也顾不上船了,自己奋力游去搭救不说,还号令手下女兵全部向那边游,生怕弟弟有个三长两短。
梁御风眼尖,早看出石桐宇踢出钟寅那一脚正踢在他背心灵台穴上,真气透体,先前被封穴道自然可解。只是他落水太急,还没来得及挣扎。只要手足麻痹感一过,即便钟大娘来不及救援,自己也可自救,倒是没有性命之虞。
他笑吟吟看着石桐宇,问道:“这样处置她们定是顾不上来找我们麻烦了。只是哥哥,你会开船吗?”
石桐宇不屑:“我为什么要自己开船?”
伴随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来时路上有一艘中型快船挂着顺风帆正朝这边驶来。
“哼,船不是来了?”
岳州到江州之间水路通达,船舶往来,终日不绝。石桐宇和梁御风跳上的就是一艘商船。
这艘商船往来岳州与江州之间,运货为主,也不反对顺路捎上几个客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锭大银砸过去,哪有不愿意的。
这艘船顺风顺水,张起风帆沿江而去,很快便把钟氏姐弟那些人远远抛在后头,必定是追不上了。
只不过这到底是商船,货舱占了太多地方,导致客舱狭小,白日里他俩嫌气闷,还是在甲板上呆着。听说同船的客人还有一对男女,只不过一直留在底舱里,没打过照面。
这时日渐西落,漫天晚霞红得可爱,映在水中如同波心濯锦,华美灿烂无比。梁御风正贪看这美景,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响,有人上了甲板来。
这足音入耳,梁御风不由回头瞧去,见是个身姿绰约的女子,头上梳的是妇人发髻,脸蒙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想来就是那对同船客之一了。
石桐宇见他看得目不转睛,凉凉道:“怎么?头号恶人梁公子现下连女人也不肯放过了?”
他这一刀插得狠,知道梁少爷先前被钟大娘那句淫贼骂得很郁闷。
梁御风这时却无事人一般笑道:“世人谤我、辱我,我且忍他、由他,再过几年,我且看他。”
石桐宇一怔,斜眼瞥他:“你肚量有这么大?”
梁御风大笑:“好罢。还是哥哥懂我。其实我只是喜欢死了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石桐宇:“……”他后悔自己为何要跟这货搭话。
梁御风吹了声口哨,又去瞧那面纱女子。那女子正在欣赏江流夕照的美景,忽觉有异,扭头看来,两下里目光相对,只见面纱之上一双明眸盈盈如水,极是动人。
梁御风只觉眼前一亮,不由心中暗赞。
这位姐姐生得好一双眼。明眸善睐,美目流盼。最难得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真乃我见犹怜。
可惜,见美人而不识全貌,岂不是入宝山而空回?
他促狭之心顿起,在那女子匆匆离开甲板时,悄悄伸出一只脚,踩住她的裙角。这使力很有讲究,一踩一放神不知鬼不觉。那女子不知从哪学了些粗浅的入门功夫,还想竭力稳住下盘,怎知那股力道一出即收,她如何防得住,当下惊呼一声向后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