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驻地,席牧把车停在院门外,自己拎着包,领着抱着儿子的媳妇儿进了家门。
“看看,比咱们以前的那个家宽敞不少吧?”席牧对着徐灵灵笑。
“是宽敞不少,多了一间屋子呢,以后可以当北北的卧室。”徐灵灵一眼扫过,和原本旧家的布局相仿,只是多了一间屋子。
空间大了,家具还是那么多,就显得格外宽敞。
“家具还是咱们原来的吗?”徐灵灵问。
“不是,家具都是部队统一配的,都一样,就懒得折腾了。不过,咱们自己的东西我全给搬过来了,就连你贴在墙上的字画都没落下。”席牧固执地认为自家媳妇儿的墨宝很珍贵,绝对不给别人留下。
徐灵灵失笑:“那个就是我随便写写画画的,你还撕下来干嘛啊?”
席牧抱着媳妇儿亲一口:“我那是睹物思人,赶紧的,媳妇儿,把这小子放下,咱们进去。”
要进去干什么?还用问吗?
徐灵灵红了脸:“去你的,他一会儿就得醒,到时候你怎么办?”
席牧苦着脸:“真的啊?要不把他也弄进去?”
“好啦,你赶紧还车去吧。那么大一个目标放在外头,不怕别人知道啊?”徐灵灵坚决拒绝这个不靠谱的提议,尽管她也思念着他。
席牧只好摸着鼻子还车去了。
徐灵灵把北北放在炕上,东北的五月是个不错的季节,和空间的温度相差不太大,北北睡得很舒适,小肚子一起一伏的,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看来这两天的长途跋涉,即便有空间的辅助,对于一岁多的小北北来说,仍然是一个比较辛苦的事情。
怪不得孩子小的时候,老人们都反对她带着孩子来了。哎呦,想起来了,该提醒席牧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的。
好在席牧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借团长办公室的电话给家里通了个信,结果姥姥啥都没问,就问北北有没有冻着饿着哭没哭闹没闹了。
瞧瞧,就知道有了这小子,他这个以前最受重视的长外孙得靠边站。
最可恶的是,等他好不容易才熬到下班回去,那小子因为白天睡了一个大觉精力十足,正在熟悉新环境中,打死也不睡觉啊啊啊啊!
臭小子,不知道你爸爸我都饿了两年了吗?饿得眼珠子都绿了你知不知道?喊什么喊,你赶紧给我睡觉!
徐灵灵好笑地看着父子俩脸对脸地对抗,两人都在她面前才发现,北北长的真挺像席牧的。
北北可烦眼前这个男人了,不知道现在是他和妈妈的私人时间啊?每到天黑下来的时候,就到了妈妈带他看花花的时候知不知道?你还在这里,我们怎么去看花花啊?你赶紧回你自己家去,别在这儿烦人!
然后,北北惊恐地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和他一起来看花花了!
呀呔,你给我走!这是北北的花花,不是你的!
席牧会走吗?用脚丫子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他正在被震撼中,媳妇儿这两年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空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四四方方的农田区基本保持原状,但外头那一大圈是怎么回事?面积扩大不少不说,那上百只羊是怎么来的?
徐灵灵无奈地说:“我才发现,空间里不能杀生。鸡还好说,我一只手就拎出去了,就说是在市场上买的。可没听说有卖一整只活羊的啊,在这里头又杀不了,只能养着了。你没看我扩大面积了吗?就是为这些羊扩大的。可能吃了!吃草就不带停的,我以前随便洒的苦菜蒲公英什么的,根本就不够它们吃。就为了它们,我专门儿去农大找我们教授,要了些优质牧草的种子,把我们教授的老底都给要来了,要不然我这儿得让它们给啃秃喽。”
指着河边的几十棵一人多高的小树给他看:“看看,要不是这些树叶不合它们胃口,树皮也得给我啃光喽。”这些大都是针叶树,的确不是羊爱吃的饲料。
“那也不至于这么多啊,我记得以前就五六只来着。”席牧说,观察着那些树,树皮倒是没有被啃,可好多树干上有被摩擦过的痕迹,有的上面还沾着羊毛,这是那些羊在树干上蹭痒痒来着。
“几何倍数增长啊,大哥。”徐灵灵哭丧着脸:“一只羊一年生三四只小羊,五只羊就是十几只,有的两年还能生三胎,小羊长到一岁多又产羊羔,你算算吧。再等半年,我就只能往外扔了。”
席牧有点儿懵,现在大家都是缺东西,怎么也没想到自家会富裕到往外扔的程度。
徐灵灵抓住他的胳膊:“杀羊这事儿你得帮我,我一个人弄不来。”
“帮,必须帮。”席牧醒过味儿来:“等我休息那天,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杀几只,收拾了吃肉。”
徐灵灵点头:“嗯,先杀几只公羊。到冬天的时候,咱们再多弄些出来给大家加餐。”
“嗯,跟以前一样,大不了咱们多跑两趟。你不知道,你走这两年,可把他们馋坏了,一到冬天啃白菜帮子的时候就唠叨你两句。”席牧乐呵呵地说,把烧好的热水倒进浴盆里。
“哎呀,先倒凉水。”徐灵灵喊。
“啊?不都一样吗?”席牧奇怪地问,反正是要兑成温水的。
“北北喜欢洗澡,一看见浴盆里有水就往里扑。你先倒了热水,会烫着他的。”徐灵灵把往这边扑的北北抱在怀里:“快加凉水,他等不及了。”
“这小子,这么性子急!”席牧笑着说,把凉水加进去,试了试水温:“差不多了。”
徐灵灵可不放心他,自己用胳膊肘试了试,又加了些凉水进去:“孩子对温度的高低比大人敏感,咱们觉得合适,他会觉得热。所以给他弄洗澡水也好,喝的水也好,都要比咱们平常感觉的稍微凉一些才行。”
兑好了洗澡水,把脱光了的北北往浴盆里一搁,徐灵灵及时后退。席牧不知道,一不小心就被儿子弄了个满脸水。
徐灵灵哈哈大笑,席牧哪里还不知道她是故意的,把人一抓,就拿自己的脸去蹭她的。
夫妻俩嬉笑不已,北北在浴盆里坐着,一边看热闹一边大叫,两只小手使劲儿地挥舞着,溅起晶莹剔透的水珠,弄的浴盆周围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他这哪是洗澡啊?这是在玩水吧?”席牧搂着媳妇儿躲得远远的看。
徐灵灵:“嗯,得玩儿一阵子呢,不让玩儿不干。你看着他还是我看着他?”
席牧当仁不让;“我!”
徐灵灵自己去干活儿了,等收拾完了回来一看,不免啼笑皆非。只见席牧也脱了衣服,端了水盆在旁边洗澡,两个人还互相撩水打水仗。北北乐得嘎嘎大笑,浴盆里的水都快让他给折腾光了。
成了,出来吧!
那小子居然还不干,抓着浴盆的边沿不放手。
“都快没水了,你还玩儿什么啊?”徐灵灵指着浴盆里的水,就剩下浅浅的一层了,别说洗澡了,洗个手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