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坐在车上,我忍不住对布兰登说,“布兰登,现在我的朋友,家人你都见过了,可我却从来没见过你的朋友和家人,这不公平。”
布兰登微微一笑,“威廉,你这是想让我带你去见我的朋友吗?”
“如果可以的话,拜托,让我见见他们。”我回答,“他们也该明白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要老想着周末叫你出去,很明显这种休息时间应该留给更重要的人,这群老光棍们肯定没有女朋友。”
其实我早对布兰登偶尔去打高尔夫球的伙伴,还有宠物协会的友人心存嫉妒,尤其是布兰登还喜欢带着裘德洛去残疾人中心,收容中心等地方义务劳动,一个帅哥,外加一只毛色发亮,强壮讨喜的狗,明显很受女生欢迎,我经常能在我们要拿去干洗店的衣服口袋里面找到写有手机号码的纸条,布兰登没发现这些,但是我却很不高兴。
布兰登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好吧,威廉,如果你吃醋了,请和我直接说,别这样拐弯抹角。”
我老脸一红,心里想,我才不会说出来——我只会在心里默默的记着这笔,然后晚上在床上使劲儿折腾回来。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布兰登干脆上前吻住我的嘴唇,他两只手捧着我的脸,头微微抬起,将柔软的唇瓣贴在我的嘴唇上,我的不平只持续了几秒钟,很快接受了这个吻,顺势把人紧紧拥抱在回阿里,反客为主,毫不客气的将舌头长驱而入。
就在我们温存的时候,外面突然想起一阵骚动。
只听见碰的一声闷响,我们的车头打了一个急速的转弯,整个车身摇晃着向右侧,紧接着又是一声长长且刺耳的刹车响起,我们乘坐的汽车猛地停靠在了路边上。
剧烈的晕眩让我们措手不及,重心不稳的倚靠后背椅上,我下意识的拉过布兰登,把他的头按在我的怀里。
“发生了什么?” 等一切平静下来,我忍不住高声问前面的司机。
前头的挡板被拉下来,面前露出司机惊慌失措的脸,他在刚才的撞击中也懵了,只感觉一阵强大的外力从左侧轮胎袭来,然后车就一个大转弯,差点撞上对面的护栏上。
好在他是拥有十几年驾照的老司机,这种情况也能下意识的猛打方向盘,避免了一场可怕的事故,可就算如此,司机也仍然心有余悸,“菲尔德先生,刚才好像我们好像被袭击了。”
“什么?”我有点震惊。
“千真万确,您的车胎是防爆轮胎,即使面对路障都不会碾压都不会有太大,能造成刚才那样的撞击,可能只有快速飞行的子弹或者来自车辆直接冲击。”
我忍不住向后看,这时候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跟随我24小时保卫的车队不见了,换成了几辆黑色的大众轿车,他们正在飞速向我们驶来,似乎想要追上我们的车,然后把我们逼停下来。
“继续开,不要停下。”我对司机这样说。
司机咬了下牙,猛地一猜油门,车好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速的冲了出去。
我们在高速公路上上演了一出逃命惊魂。一辆小车在前头飞迸,四五辆轿车在后面追逐,不时传来发动机轰鸣的声音,还有最开始那种闷响,听起来像是子弹打在汽车后备箱的声音。
布兰登此刻也回过神来,立刻打了911报警电话,他看了一闪过的地标建筑,把地点和时间报给了警察。
而与此同时,我车内的电话也震动起来,来电是原本跟在后面我车上的保镖,他呼吸急促,语调紧张。“菲尔德先生,有几辆轿车正在靠近我们,他们试图把我们的车和您的车分开。我们现在赶不过去,刚才的事您没有受伤吧?”
“我没有问题,现在靠过来的这些车有问题?”
“抱歉,我们觉得这些车可能意图不轨,这些车的玻璃很好——明显是钢化玻璃,可以预防子弹的,我有点担心里面的人就是开枪射击您轮胎的人,可能是有人在针对您的一次活动。”
我心里大为振动,却没说话,只是把布兰登的手握得紧了一些,布兰登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看我脸上凝重的神情,也忍不住凑过来听我电话。
电话那头还在说,“菲尔德先生,现在请你们尽量的俯下身子,保证自己的头部和身体重要器官的安全。您的车是特别定制的,只要不停下来,待在上面会很安全,我们会尽快赶过去。”
“我知道了。”我回答,而布兰登皱着眉,“威廉,你觉得这是谁要对你下手?”
我的脑子冒出第一个怀疑,那就是普林斯终于嚣张到找我下手了,但是他在这种紧要关头,真的会让人来阻击我吗?要知道现在全美可都是看着黑水公司的态度呢,如果普林斯真的失去理智,那么等待他的绝对是舆论的无情洗礼,黑水公司的雇员们所遭遇的下场不会比现在好多少,他们先平安无事是因为占着美国国务院给他们签发的刑事赦免权,但是袭击我之后,原本的赦免权很可能会被收回,因为他们丧心病狂的攻击了一位欧盟国家公民——即使我不是美国籍,但好歹我也有一个英国户口啊,美国人对英国寻本溯源的心理是十分微妙的。
可是除了普林斯,我也实在想不到我最近得罪了谁。或者是我得罪得人太多了,已经找不到一个特定的目标。
我的保镖队迅速逼近,为了能够对得起我给他们开的工资,他们此刻也开始不择手段的撞击前面的车辆,那几辆黑色的大众轿车见事不对,立刻扭头就跑,从另一个路口强行冲了出去,没有几分钟,他们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内。
警察永远是最后一个赶来的。
波士顿的警察姗姗来迟,将我们带回警察局做笔录,直到这时候我才有点后知后觉的感受到紧张,并不是为我自己遇到危险,而是因为布兰登也在车上,我的心里不由涌起一阵后怕,握着布兰登的手,“今天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