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么想着,正准备将手机放回到兜里,可屏幕上方却是突然跳出了一个弹窗——
“何皓轩现身庆大慈善晚会,捐款…… ”
手指不听使唤,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手机界面就已经是那条推送的具体报道了。
虽然理智告诉他应该直接退出,可眼睛却偏偏将那报道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紧接着又不由自主地点开了其他关键词。一来二去,二十分钟过去了,而他也将那位名叫‘何皓轩’的明星了解了个大概。
是个出道两年的小明星,很年轻,比他还小三岁。
长得还行,听说演技也不错,唱歌跳舞具佳,不久前还举办了国内巡演。
总而言之,比他优秀很多。
所以……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
为什么会这么晚还出现在酒吧的后门,为什么要送他去医院,为什么……
谢淮紧皱着眉头,脑子里突然开始回想起不久前孙经理在吧台处说的话,心底的那点烦躁又悄无声息地涌了上来。
也是,一切都是心血来潮,反正像她这种人,兴趣很快就淡了。
谢淮收了手机,将视线落在了车窗外。看着暖黄色灯光下的车流和行人,所有的情绪也渐渐归于平静,那闪着微光的眼睛也变成了最初的模样,冷漠且淡然。
半个小时之后,谢淮下了公交车,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moon的地理位置本就不是在市中心,放在平日,谢淮都是白天坐公交车去酒吧,晚上骑共享单车回出租屋的,今天倒是他头一次回地这么早。
本以为能好好休息一番,却不料等他走近出租屋时,却见自己的行李箱被无情地扔在了门口。
表情猛地沉了下来,谢淮迅速地快步上前,连忙打开了行李箱,发现里面正是他的衣物,还有一些身份证件。
当初他来租房的时候也不过就带了一个行李箱,所有家具和设施都是里面自带的,入住之后他也没布置过什么。可以说,这箱子里的东西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猜想,谢淮连忙起身掏出了房门钥匙,果不其然,门锁已经被换了,钥匙根本就插不进锁孔。
一个很明显的事实……他被房东给赶出来了。
眉间阴郁横生,谢淮又迅速地打电话给了房东,准备质问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那头的房东大妈还没睡,这会儿正坐在客厅里看肥皂剧,接到谢淮电话的时候也只是嫌弃地撇了撇嘴,将嘴里的瓜子壳‘呸’地一声吐出,这才慢悠悠地接通了电话,开口道:“喂?啥事儿啊,我忙着呢。”
“解释。”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脸色阴沉到有些恐怖。
“解释?哦,你是说房子的事啊。”对方说着,语气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施舍,“房子我不租了,东西呢我也给你整理好放在了门外,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洗漱用品我已经扔了,反正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看在你租了这几个月的份上,这两天的房租我就不收你了,大晚上的先去找个地方住吧。”
“你什么意思?合同上明明……”
一提到‘合同’两个字,对方的声音便猛然拔高,破口大骂道:“嘿!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合同什么合同?!连这么低的房租都要拖欠的人还给我提什么合同?!你要真有本事,就去告我啊!你有钱吗你!”
谢淮紧抿着嘴唇,知道这次是他被坑了。
房东的话不假,他的确没这个时间和金钱去告她。
两分钟后,电话被挂断,是对方先挂的。
男人站在原地,视线沉沉地落在了行李箱上。
许久之后,谢淮终于动身,弯腰将行李箱重新整理好,拉着杆子往街道上走去。
夜开始慢慢变得寂静,而男人的表情则渐渐回归于最开始的冷漠,尽管在大晚上被莫名其妙赶出房子,似乎也没能引起他多大的悲愤。
习惯了,他已经习惯不被这个世界善待了。
不过幸好,至少他手里还有三千多块钱,今晚可以先找个快捷酒店住一晚,然后明天早上起来再去找房子租。
大街上这个点已经没多少人了,谢淮一人拖着箱子走在街边,看起来颇有几分凄凉。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鸣,紧接着便是一道劲风刮过,下一刻,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火红色的保时捷猛地停在了他的身边——
车窗被渐渐降下,而那张熟悉且明媚的脸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上车。”
谢淮看着就像是‘从天而降’般的女人,一时间嘴唇微启,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又闭上了嘴,沉默地站在原地。
秦婉看了一眼男人脚边的行李箱,又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黑色的头发软软地搭在了额前,男人穿着灰色的卫衣外套和黑色的休闲裤,双肩包乖乖地背在了身后,手里握着行李箱的杆子,站在那儿就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但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以往冰冷的面容在此时似乎柔和了些许,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那表情寡淡的面容在寂静的夜晚里莫名令人怜爱。
秦婉的眼神微眯,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这他妈是谁家的小可怜,姐姐心都要化了。
“上车,外面风大。”
再次说话的时候,秦婉的声音都不禁放柔了一些。
她是回公寓的路上临时接到方杰电话的,说谢淮被房东给赶了出来。
之前方杰请的那位私家侦探这两天还在工作,说是前两天看到谢淮的房东暗地里带着别的租客进谢淮的出租屋看房,一看就知道目的不简单。果真今天傍晚的时候,那位房东就直接上门将谢淮的东西都给扔了出来,连门锁都重新换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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