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慕良卿_148(2 / 2)

张良丝毫也不担心姬无夜逼宫,左右这都是能用人力补救的事。他甚至疯狂地想,要是姬无夜能让韩非活过来,他甚至可以既往不咎,另谋一计放他生路。

但世事无常,也不能总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不是?

晚饭吃不下,早早就睡了。

一个人蜷在厚实的棉被里,听着炭盆时不时的一声噼啪响,目光被垂下的床帘隔断,视野被空旷的像盒子一样的床铺限制,与世隔绝,夜仿佛更静了几分。

万籁俱静。

他与韩非初见时,正好碰到大雪。他撑着巴掌大的纸伞,对韩非说:“我叫张良,也叫张子房。良是我的名,子房是我的字。”

那时韩非正处低谷,话不多,笑也无。小小年纪承受了太多磨难,与同龄人差异极大。后来又见了几回,竟开始对他展露笑容,温柔无限。

应该说,韩非从小时候便十分宠他,冬天的时候,一直把他的小手捧在手心里,隔一会儿便哈气揉/搓,“子房这么好看的手可不能生冻疮,否则为兄又要心疼了。”

那时他只有六七岁吧?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只觉着这个人很温暖,让他很安心,像亲兄长一样。

韩非是何时对他动心的呢?

离开新郑之前,还是回来之后?

......他,又是何时动心的呢?

是那次中毒,他帮自己吸出毒液?还是灯火昏暗的夜晚,那个意味不明的吻?亦或是从王宫出来,那句“我以万里江山为聘”的许诺?

不知不觉,他与韩非竟有这么多点滴。无声无息的,他竟把这个男人藏进了心房。

回忆这么多,却不够他回味一辈子。余生那样长,他要如何一个人度过?

阖上眼帘,似乎韩非那双弯弯的狐狸眼就在面前,透着智慧和狡猾,与他耳鬓厮磨,说着温柔无边的情话。

眼睛酸疼得厉害,熏出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下。

“韩兄......你曾说,对我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这次为何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