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整个人都蒙在里面,往床边一滚,企图逃脱,却被某人像春卷一样捞了回去。
韩非又道:“昨日动情之时,我向你表露心思,你答应我的那句话,是真心的吗?”
春宵疯狂时,张良唇若胭脂,攥着韩非的手,贴到自己心口,“这里,也都是你。”
韩非隐约知道答案,但他得亲耳听张良清醒时再说一次。
张良藏在被衾里十分无措,贴着对方的腰肢又酥又麻,反正隔着被子,他也厚了脸皮,索性开始装睡。
掩耳盗铃就掩耳盗铃罢,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外头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见他不吱声,又开了口,声音柔软低沉,直穿心脏,“子房,我在等你的答案。”
屋内悄然,两人一上一下,隔着一层薄被,僵持了好半晌,终是要有一方妥协。
只听得一阵窸窣,张良如同蜗牛般探出细长的指尖,徐徐拉下被衾,眸子微润,眼巴巴望着韩非,“......嗯。”
韩非唇角微扬,得寸进尺道:“‘嗯’是什么意思?”
就他往日的经验来看,这句话问出来,张良又要左顾右盼一会儿,然后紧张攥袖,说一大堆话,解释这个“嗯”了。
然则这次,他却想错了。
张良半分犹豫没有,径直抬头,在他的眼皮落下一吻,随后缩回去,“就,就是这个意思。”
寒冰乍破,暖波摇曳。
韩非一怔,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眸光仿佛能融化冰雪,叹道:“你呀......”
张良轻咬下唇,眼波流转,胸口的小鹿蹦跶不停,又不敢一直看着韩非,索性别开眼,盯着被衾上的彼岸花。
韩非一揽将他入怀,相拥无言。
脸颊贴着胸膛,青丝缠着青丝。再夸姣的风花雪月,也敌不过这一丝温存。
张良不知昨日是如何睡去的,许是困过去的,许是晕过去的。后半夜,韩非怕他初经人事,次日醒来难受,便亲自给他沐浴,里里外外都清洗干净。又给他的伤口换了药,将腰肢、大腿、肩膀,一一按揉,避免酸痛。
他自打出生便是尊贵的九公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何曾伺候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