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陡然被乌云遮挡,狂风骤起,黑云翻滚如波涛。
张良徐徐抬头,素来温和的眼眸变得深沉——可不是要变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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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鸡鸣,秋风清凉,天边冒了一丝鱼肚白,张开地终于承着马车回府。
张良在门口候着,忙不迭迎上去。一夜之间,张开地的须发又白了几分,眸中沧桑。
他深夜被韩王传召而去,自然是因为王后一事。彼时韩非还未被迁怒,只是王后招了罪状。
一同进宫的除了张开地,当然还有大将军姬无夜。
张开地向来刚正不阿,清高廉洁,听了王后不仁不德之事,当然建议废后废太子。
相较之下,姬无夜便与他截然而反。再加上之前与韩非的过节,打着王后娘家权大势大的由头,建议韩王保王后太子,废韩非。
末了,韩王这响当当的庸主自然取了折中的方法——废王后,保太子,禁足韩非。
一场风波过去,牵扯进来之人都吃了大亏。太子失了母后,今后又少了个背后出主意的人。不过对比之下,韩非便活生生成了冤大头,丢了前途不说,还把自己都搭进去了。索性韩王心怀仁慈,念在红莲年纪小,让宫人带她回了寝宫,好生看管。
张开地回府,看到在门口苦等的张良,只说了两句话。
一者,“良儿,莫要企图和君王讲道理。”
这罪行若落到寻常百姓头上,谋杀太子,陷害嫔妃,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到了王室里,只轻飘飘将其投进牢狱,不打不杀。甚至其子,还能在储君之位上高枕无忧。
二者,便是“九公子命途坎坷,这一次是受了旁人算计,你仔细想想,是谁让他去查的这案子。”
虽然韩非只是帮生母沉冤得雪,是非曲直在常人来看便是和尚头顶的虱子,再清楚不过。但伴君如伴虎,是福祉还是磨难,全在君王的一念之间。
撂下这一句之后,张开地便抖了抖沾灰的衣袖,在管事的搀扶下去吃早膳,留张良一个人在原地沉思。
这句话,倒是赫然让张良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