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音量拔高,“可韩兄是被冤枉的。他如今被禁足冷宫,如坐针毡,我难道还要为一己私欲,苟且偷安?”
西门厌盯着他眼中刺眼的焦虑,冷冷道:“你现在想的,应该是顾全大局。”
张良有些失了理智,“何为大局?怎样大的局,才会让人冷血无情,不顾身边之人的安危?”
西门厌没有回话,只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张良没心思猜测,转身便走。
唰!
然则下一刻,眼前却横了一柄剑。
剑刃锋利,寒气凛凛。
张良不可置信地顺着利剑望去,偏了偏头,喉头滚动,“这是你第二次对我拔剑。”
西门厌侧眼,声音一如当年的冷冽,“你需要冷静。”
张良仰头,露出一段脖颈,眼神笃定,“我不信你会杀我。”
西门厌没有焦距地看了眼门槛,月光在他的面具上结冰,“若你踏出这院子一步,我就屠遍张家。”
张良气结,“你——”
西门厌淡淡警告:“——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这是他今晚最平淡的一句话,因为杀人对他来说并不需要太多情感,也不用花太多力气。一剑下去,那人还没感觉到痛,就已经没了命。
被威胁的滋味极端得不好受,尤其还在这样一个焦急万分的节骨眼。
张良不怒反笑,深深吸了口气,让薄凉的空气在肺腑里打转,想起了几缕往事,“上次你拔剑,是你要走。这次拔剑,是我要走......”徐徐侧眸,问道,“师兄,你觉得可笑么?”
西门厌瞥了眼发红的眸子,握剑的手松了松,“你若想救他。应该想办法”顿了顿,又道,“不是去送死。”
张良意气风发的眼眸满是无奈,“我想不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