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想着韩非的眼睛看不见,饮食起居都要人照料,阿端虽然细心,但多一个人照顾也好,便也点头答应,让若离回张府报信去了。
若离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地离开了九公子府。顺带着心里给韩非扎满了银针——每次只要韩非出现,都要死皮赖脸让公子相陪,还是单独的,不让他靠近,当真是可恶至极!
卧房中,阿真已经将碗盏收走。
晚风舒适,月色皎洁。
两人并在窗边闲谈,说一些各自遇到过的趣事。
张良偏着脑袋,望着韩非,昔日今时的景象交错,竟生了几分感慨,“韩兄游学归来之后,变得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说来听听。”
多半是更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了罢。韩非兀自偷乐。
张良回忆道:“变得更沉稳从容了。”
即便是在调查自己中毒的原因,也没有张皇失措。
韩非怔了怔。
“今日我很意外。”张良垂眸,接着说,“询问阿真和阿端的时候,我以为你会生气,或者很着急。因为他们两个是近身伺候你的人,也是最有嫌疑谋杀你的人。”
韩非虔诚地拍马屁,“有子房在,何必我操心?”
张良垂首,颇为自责,“可我却一无所获。”
韩非朝他的方向凑了一步,柔声道:“不必自责。起码,有一点蛛丝马迹了不是吗?”
“远远不够......”
“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急迫?”韩非想拍拍他的肩膀,但因为看不见,手探出去又缩回来,“莫要发愁,你正当少年,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韩兄甚会宽慰人。”张良自省半晌,道:“以前,你会经常露出忧愁的表情,仿佛承受不住肩上的压力,让人看着十分着急,又不知从何去帮你。现在......你可游刃有余地在苦中作乐,唇角总是挂着笑,即便是天塌下来,这份笑意也不会消失。这样的韩兄,会让身边的人,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