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把手肘搭在桌边,脸色沉了沉,低声道:“我们去卧房,这事需从长计议。”
张良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左右看了看,起身去搀扶韩非。
少顷,两人跨进卧房,将门窗都掩好,并让西门厌在屋顶守着,不准旁人靠近。
镂空香炉里燃着配了药材的香料,淡香飘散在空气中。
张良颇为焦虑,“韩兄,究竟怎么了?”
韩非随性坐在席上,“我怀疑,我府上有刺客。”
张良惊愕:“刺客?!”
“并非是舞刀弄枪,明目张胆的行刺。而是在暗处,悄无声息的暗杀,比如,□□。”
空穴方能来风,韩非已经推测到这里,便说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张良问:“韩兄从何时开始怀疑的?”
韩非道:“姜御医前两日跟我说,我体内的毒素已经排得差不多了,眼睛至少可以看到些白影,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韩兄怀疑,有人在你的饮食里动手脚?”
“或者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另外下了毒,而且......连姜御医也诊断不出。”韩非扶着矮桌的边缘,这是他思考时的惯有动作,“红莲的城府浅,心里装不下事,跟她说了定然会打草惊蛇。这件事,唯有跟你商议。”
张良身体往前倾了倾,“子房洗耳恭听。”
“四哥给姜御医下的命令很严苛,让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这几日,姜御医一直都住在我府上,寸步没有离开,连抓药煎药都是他亲自动手,每日三餐也都要检查。”他陷进沉思,“我实在想不出,哪里可以动手脚。”
张良环视了一周,房中的陈设都颇为简约,最值钱的大抵便是书柜里的几卷古书了。
“卧房里的东西,韩兄让人仔细检查过吗?”
韩非颔首,“也是姜御医查的,无毒。”
张良起身,徐徐在房中查看,“除了卧房,韩兄每日都会去哪些地方?”
韩非听着他缓慢的脚步声,觉得心里十分踏实,“就是门前的小院了。我性子懒,近几日又不怎么方便,就只在这方寸之地。每日下午,红莲会过来陪我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