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不再停留,折身便跨进门槛,却有个人突然拉住他的手臂。
“等等!”
张良没有回首,微仰着头,望着半空,喉咙一下子哽咽:“还有什么事?”
卫七似是妥协了,往前一小步,靠近他,“子房,我有话跟你说。”
终于!没有刻意压迫嗓门,声音也不再粗的像磨刀石,即便低沉。
那晚很寂静,山林空旷,悄无声息。
听到“子房”那一唤,张良只觉得,整颗心脏都被填满了。眼眶温热,伪装出的强硬顷刻间支离破碎。
“......厌师兄,你终于肯认我了。”
西门厌起初只想寻一个不起眼的主人,当一个暗卫,度过余生。机缘巧合下,在桑海遇到韩非,韩非很奇怪,眉宇之间总是存着慵懒与自信。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却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打听了一下,得知他是韩国人。因为张良的缘故,他总是觉得韩国人十分亲切。
后来,韩非带他回国,他才知,韩非与张良是旧交。于是装作不认识,一直不认识。
曲水旁,两人在枫树下并肩而立。
“我今日卸下伪装,要跟你说两件事。”西门厌垂眸,望着流动的山涧,声音沧桑。
张良十分期待地望着他,唇角噙了一抹甜笑,“洗耳恭听。”
西门厌的表情凝重,抬手伸到脑后,解下玄铁面具。那张久违的面孔逐渐显现在月光之下,脸颊如刀斧凿成的一般,张扬霸道,单薄的唇,挺立的鼻梁,冷漠的眼眸,虽然多了很多岁月的痕迹,但仍旧是张良寻常梦里的那张面孔。
除了脸颊上多出来的“囚”。
张良瞳孔骤缩,心脏被猛击了一下——这是......黥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有些话,摊开来说,更加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