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点头,“多谢。”
院中只剩两人,张良望着比自己高出一半的人,伸直手臂把伞举高,道:“良的伞小,殿下只能将就一下了。”
韩非蹲下,接过伞,平视张良,“大小无碍,能遮雪便可。”
张良望着自己巴掌大的伞面,道:“伞小的话,就不能遮雪了。”
韩非摇头,望进那双清澈的眸子,道:“我心里有一场雪,你已经替我遮了。”
张良蹙眉,唇角的笑容难得淡去,“心里的雪?”
韩非道:“是。”
张良想了想,觉得这个九公子身体很虚弱,便问道:“你冷吗?”
“不冷。”韩非失笑,叹了口气,又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地方,那里冰冷,阴寒,让人不敢触碰,哪怕是靠近一点点,也会被其所伤。”
张良垂下头,不断用食指的指甲盖去磨拇指指腹——这是他思考时的惯有动作。
韩非见他苦恼的模样,心有不忍,便转而开解道:“你现在不懂,长大就懂了。”
张良很努力地思索,还是没有头绪,只好点点头,等管家取伞回来。
晶莹的雪花落上纸伞,被温暖的热度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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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子房觉得,九公子殿下比子房聪明。”当晚吃饭的时候,忍了一整日的张良终于憋不住,捧着玉碗问,“祖父为什么教子房,不教九公子?”
张开地拈去他嘴角的米粒,“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张良很是茫然,“为什么聪明不好?”
张开地道:“你把祖训领悟完,再告诉你。”
张良骄傲地挺直腰杆,“子房已经把祖训倒背如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