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远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动,伸手接了过来。
“我带着我们著名的德国肉肠!”梅根立刻过来献殷勤,就差没长根尾巴不停地摇了。
“嗯,我尝尝,”毛线配合地一把夺下,还不忘点评几句,“还行,就是太肥了点,腻得慌。”
古德里安少爷很想把这些碍事的中国人扔进北冰洋喂鱼。
几个向导倒是很自在,举着几瓶烈酒对饮驱寒。楚殣看得心痒痒,暗自挪了屁股,加入了进去。
挪威的夜晚没有什么云,浩瀚星空近在咫尺,每一颗璀璨明星都低垂着,仿佛触手可及。雪橇犬在雪地上轻扫着自己的尾巴,不时昂起头对着茫茫夜空长嗥一声。
三个向导已经喝得七倒八歪,谈论着这片雪原之上古老的传说,其中一个芬兰籍向导似乎触景生情,唱起了故乡的歌曲。
“nukkuukorpi(荒野沉睡如昔),janyt,aatoksisainminamatkaateen(我于思绪穿行).ylimetsien,uinuvanveen(越过丛林,趟过静水).kuutartaivaanyonvisee(月亮女神指引着星空的痕迹)……”
“untaonkotaa(这是梦境吗?)vaikuolemajosaptasinnesaan(还是我向往的那片死亡之地).hiillosjoluovuttaalumena(星火甘愿被冰雪掩埋).kunastunmaailmaan,eramaanaikaan(当我踏足这如今的荒野之地)……”
“ensilumisatoikahdest(初雪在此降临)i,masisielunitaulun(散落在我灵魂的画卷之上)……”【芬兰语】
楚殣喝得微醺,也不大听得懂这些歌词的意义,只能感受到北欧荒原之上的宁静与神秘。回过头,众人都已经在歌声之中睡着了,只有一个人还在行将熄灭的火堆旁坐着。
齐淮远发现到那个一身酒气的家伙就地打了几个滚翻到自己身旁,不由被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警惕地注视着对方。
“喂,你还不睡?”这次楚殣到是没什么出格的动作,侧躺在雪地上,撑着脑袋问道。
“不安全。”
“你这人是多没安全感?”楚殣嘀咕一声,又抿了口酒,感觉暖和不少。
雪橇犬又长嗥一声,在这旷野里有些瘆人。
齐淮远抱着刀没理他,继续沉默。
“喂,你以前和你弟弟的关系是不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