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进来。”陆骄阳说得也很平静。
进来地是身穿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和牧师。
这是把他送往天堂的使者。
辞别世界的最后一分钟,充斥于他脑海中地会是什么,这是陆骄阳之前,甚至于上一分钟前好奇的事情。
问陆骄阳辞别世界最后一分钟想了些什么?
没有。
他什么也没去想,他没时间去想,他就光顾着看那对从他窗前走过的男女了。
那对男女顺着从正面窗延伸至山下的小径,从两人肢体语言看,女的是在生男的气了,而且,生的是很大的气。
女人为什么生男人的气,陆骄阳是一清二楚的。
女人认定男人是跟踪她来到这里。
这会儿,女人想必又搬出那句“犹他颂香,我和你离婚了,离婚了!”告诫男人。
小径边上有雪堆,女人越说越气,抓起一把雪狠狠朝男人身上砸去,手抓还不够,脚也用上了,脚踢起的雪花纷纷扬扬朝着男人的方向,一次、两次、三次……
第四次,男人没能忍住,一把抱起女人。
这一抱似乎把男人的怒火直接点燃。
风里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苏深雪,你这礼拜都没吃饭吗?怎么才一个礼拜就瘦成这个鬼样子?!”
“犹他颂香,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跟踪我到这里?”女人的声音比男人还大。
我的女王陛下,这回您有点自作多情了。
两天前,在佛罗伦萨,陆骄阳给犹他颂香打了一通电话。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苏深雪打开门赫然看到自己的前夫。
陆骄阳需要有人陪伴苏深雪走从瑞士回戈兰这一段路,犹他颂香是陪伴苏深雪走这段路程的最佳人选。
陆骄阳更希望,这段路程能让苏深雪找回她所失去的。
那个叫做苏深雪的女人你看她,什么都有的样子,你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她还能缺什么。
但其实,苏深雪什么也没有。
不信,你问问她,假如您现在获得某项荣誉,您第一时间要感谢的人会是谁。
面对镜头,或许她会微笑念出一串名字。
但在她微笑念出一个个名字时,心里却是空旷一片,遍寻所有,仍然无果。
苏深雪那个女人,对这个世界缺乏归属感。
对世界缺乏的归属感源自于她童年时代根深蒂固的孤独感。
陆骄阳相信,未来,长久时间盘踞于苏深雪心头上的孤独感会因某一个人,某几个人的到来会一一被驱散。
维也纳,那个夜晚,喝得醉醺醺的苏深雪告诉了陆骄阳一个秘密。
“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在我不知道他她到来的时候。”
街头,广场,小巷哀伤溢满的眼眸呆呆目送着从她面前经过的孩子。
我的女王陛下,请允许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