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让犹他颂香困惑地是,他似乎对于“苏深雪总是在生气”没多大的反感。反而,她咬紧嘴唇,一副要和他断绝来往的模样惹得他心痒痒的,想撬开她的嘴,把她吻得一愣一愣的,想,闭上眼睛,她雪白身躯,那副身躯在夜色里很缠人,甚至于白天某些阶段也缠人,夜里是实物,白天是幻像,他得需要很多精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打她的手机,把幻想变成实物。
手掌狠狠拍在办公桌面上,苏深雪从脑海中快速褪去,犹他颂香深深呼出一口气。
苏家长女有让男人们疯狂的本事,仅此而已。
是的,仅此而已。
偶尔间的无法自拔仅仅是为那副好的皮囊而已。
看着她站在淋浴器下,站在淋浴器下的她还穿着书房时的那件大罩纱,只是,已然被水淋湿,犹他颂香得承认,他再次屈服于那具美好皮囊之下。“妈妈咪呀,放我走吧,beelzebub为了我放弃了魔鬼。”想听吗?深雪宝贝,想听吗?想听我就唱,唱到你冲我笑为止,唱到你“别唱了别唱了,烦死了烦死了”为止。
怎么又想了。
不过是过去个把钟头而已,也不过是过去个把钟头而已,怪就怪她那红红的嘴唇老是在他面前,即使她什么也没说,即使她知道安安静静躺在他怀里,这个国家国民们总是说“我们的首相先生是行动派”,低低唤了声“深雪”。
午夜刚过,情潮刚落下,她就开始和他秋后算账,带着一种小人得志的样子,于是,他提醒她“女王陛下,这里有你的房间。”
她停止了喋喋不休。
不一会儿,耳畔传来窸窸窣窣声响,怀里空落落的。
睁开眼睛,苏深雪正在穿衣服。
苏家长女又生气了。
苏家长女总是在生气,爱粘人的糖豆薇儿也总是在生气。
瞬间,犹他颂香心里警笛大作。
闭上眼睛,任由她。
很快,轻轻的脚步声远去。
安静了,不会再有人在耳畔喋喋不休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犹他颂香做出下意识的东西,臂膀环住地尽是空气。
怀里空空如也。
再过去一段时间。
怀里空空如也。
一声低咒,犹他颂香离开卧室。
站在苏深雪房间门外,敲门,毫无应答。
该死。
再敲门,还是毫无应答。
扭门把,发现房间门是反锁着的,苏深雪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这个时间点,他不想去找管家要钥匙。
该死的,该死的!
犹他颂香打开客房门,从客房阳台爬到苏深雪房间阳台,后知后觉,他这是在干蠢事,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亮了苏深雪自然会从房间出来,万一从这里摔下去呢,这里可是三层楼上,要没死,国会那些老先生们会喋喋不休问个不停,那是你自家阳台。
但,蠢事都已经做了。
脚一触及苏深雪房间阳台地板,他就被直挺挺坐在阳台上的人吓到了,似乎,直挺挺坐在阳台上的人也被忽然出现的人吓到了。
这个时间点,直挺挺坐在阳台上的人还能有谁?
薄薄微光和着淡淡星光。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苏深雪,你像鬼一样坐在这里做什么?”他恼怒问到。
“我像鬼一样坐在这里,那你就是爬阳台的贼了!”她气呼呼回。
下一秒——
“你差点把我吓死。”两人不约而同。
他从她声腔里捕捉到……哭腔。
没经过任何考虑,手往苏深雪眼角,果然,湿哒哒的。
见鬼,苏深雪最近不仅爱生气,还动不动就哭鼻子。
要知道,要知道,你是这个国家的女王,作为女王动不动就哭鼻子像话吗?然而,这样的想法到了口头上却变成:“为什么哭?”
“我没哭。”
“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哭?为什么要弄得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都说了,我没哭。”
她起身想离开阳台,他堵住她去路。
几个回合,她撞进他怀里。
他吻了她,她挣扎得厉害,是真真切切想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