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阴影遮挡在苏深雪面前,是苏珍妮。
苏珍妮巧笑嫣然说道“首相先生,我能和女王陛下说点悄悄话吗?”
苏珍妮目送犹他颂香离开的身影。
“苏深雪,你还真走运。”笑意还没离开她的嘴角,“要是我早十年出生,你就是不见天日的苏文翰私生女。”
怎么,她现在已经摆脱“苏家私生女”的身份吗?
“姐姐。”
被这么一叫,苏深雪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姐姐怎么办?我认认真真看了一圈,在场的青年才俊被首相先生衬托得一个个像愚蠢十足的乡巴佬。”苏珍妮如是说。
这样的谈吐想在社交圈谋得一席之地?苏文瀚夫妇接下来要操心了。
“女王陛下,您还不知道吧,在阿根廷,追我的男孩们可以绕布宜诺斯艾利斯一圈。”
“所以呢?”笑着问。
“老实说,刚才首相先生为你签账单的样子有点把我迷住了,女王陛下,你最好祈祷你的丈夫接下来没有此类行为,不然……”
“不然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等着和我约会的男孩可以绕布宜诺斯艾利斯一圈。我还没尝试追求男人呢,要是首相先生继续迷人下去,我会考虑当他的追求者,到时候,你就完蛋了。”
苏深雪笑出了声音来。
“你笑什么?”很是不高兴的语气。
“苏珍妮,我也老实说,我没想到苏文瀚还能生出你这样的孩子,你成功帮苏文瀚挽回一点好感。”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苏深雪也懒得去解释。
也许因苏珍妮从小身体不好,苏文瀚对她采取了放养方式,大致,这是被宠坏了的姑娘。不过,有一件事情,得让这个被宠坏了的姑娘知道。
苏深雪收起笑意,沉声:“苏珍妮,离犹他颂香远点。”
“这么快就害怕了?”苏珍妮笑得得意洋洋,“那你只能祈祷我对首相先生很快就感到厌倦吧。”
犹他颂香正和几位外国政要低声交谈,一件纯色衬衫,足以让一众华服的青年才俊们黯淡无光。
看着犹他颂香,苏深雪缓缓说:“我是怕你到时候到我面前哭鼻子。”
十二点半,女王巡游车队在被布置成流星河的街道行驶着。
换上最后一套服装,苏深雪坐在半敞篷车上,街道两边部分商店挂着为女王庆生的小旗子;少许居民站在门口冲巡游车挥手;年轻男女们占据露台式餐厅最佳位置大喊她的名字;夜游的外国游客三三两两把手机摄像头对准车队。
犹他颂香的车就跟在她的车后面。
今天是戈兰游园主题最后一天,距离游园会还有一个半小时结束,他们要赶在游园会最后一小时出现。
车队准时抵达花展。
旅游局官员们等在停车场,告知今晚有三千人参加花展,安保人员已对这三千人的身份进行过严密核查,请女王和首相先生无需担心。
为营造出游园氛围,花展并没有设置专用走道,几十名身穿便衣的保全人员在他们周围活动。
王室也有作品参与此次花展,部分国家也在花展设立他们的主题馆。
在主办单位工作人员带领下,一行人穿梭于一个个主题花展中,沿途不时有人和他们打招呼。
王室主题花园是最后一个参观展区,他们会在这个展区接受媒体短暂采访和拍照,并宣布游园会闭幕,参与此次活动地还有通过购票抽奖产生的十名幸运观众,他们被允许和媒体一起进入拍照区。
几个无关痛痒问答后,苏深雪和犹他首相站在赞助商广告牌前,接受媒体和十名幸运观众共同拍照。
犹他颂香揽着她肩膀,她对着镜头微笑。
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中,有一样东西迎面而来,从苏深雪耳畔飞过,与此同时,媒体区传来处于少年发育期特有的公鸭嗓音:“首相先生,奶酪味道怎么样?”
瞬间,苏深雪明白到发生了什么。
一个侧身,以自己身体挡在犹他颂香面前,还没站稳,一团软糯的物体结结实实砸在她脸上,和那团软糯物体一起飞过来地还有高亢的公鸭嗓音。
公鸭嗓音在喊:“首相先生,这次是草莓味,我一个月的零用钱只能买到从南部到鹅城的车票和手里的水果奶酪,你一件日常体恤价格是我一年的零用钱,我哥哥最贵的衣服八十美金,你凭什么说!你和你身边年轻人一样?”
“首相先生,我们也不是你口中脑子塞满古怪十足的膨胀物体,我们……”
“砰——”一声,一名少年直挺挺被电击在地上。
现场乱做一团,有个别媒体快速按着快门,闪光灯发出刺耳的光亮。
苏深雪顾不得擦脸,回头。
犹他颂香一动也不动站着,白色衬衫衣领沾着若干粉色物体。
这太讨厌了,讨厌极了。
苏深雪都恨不得把公鸭嗓少年狠狠揍上一顿。
可这会,她不能表现出大惊小怪,这人有多骄傲她怎么会不知道,大庭广众之下,少年的行为是在践踏他的骄傲。
各式各样标榜身份地位的课程陪伴着他成长,长成天之骄子,可这些那些的课程没有一种说到要如何应对飞来的水果奶酪。
某某名人在公共场合挨鞋子、挨饮料、挨鸡蛋等等等在犹他颂香眼里是别人的事情,这样的倒霉事永远不会落在他头上。
所以,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