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自愧没有好好待你,原本也想过弥补一二,但又悉知你性情坚韧,远甚寻常男子。分别日久,想必你早该另觅良人,不会因我而耽延。
当日你连阿渊也要一并赶走,我就知道我伤你之重,自言记挂师哥的安稳,却对过往的情分念念不忘,自以不知情为何物,荒唐半世,如今看来,竟负了你和师哥两人。
而今我已将阿渊托付在苏门道长门下,苏门先生为人疏旷,万不会让阿渊像我一般,莽撞而不知礼,粗鄙而不知重。倘若终有一日你想见见阿渊,他一定不会像我这般。当然,你若嫌他,纵有一日他想见你,你也大可置之不理。
你我之缘分,全起自当初我那冲动之言,想来你早已释然,我想看看你过的如何,可又无颜见你,只能托人辗转,送这一份无甚用处的废纸,日后也断不会再叨扰,一别永诀,且珍且重。”
摩挲着风青桓的字迹,风骊渊陷入沉思:“我爹说他‘荒唐半世’,负了两人……这难道是说,他对两个人都动了情?”
如若是真,那么皇甫忻的难堪就有了解释,可斯人已逝,再多的猜测都无法印证,风骊渊一阵气闷,另一件糟心的事也涌上心头。
这几日打听下来,风骊渊从一位老者口中得知,皇甫谧当年曾以针灸之术治愈自己的风痹之症,那风痹之症据传言所说,同样是服用五石散所致。薛珩的腿疾有救,本是再好不过的消息,可眼下却愈是令他苦闷不堪:
“倘若是娘的话,说不定真有法子治好阿珩……可她方才已经说了,日后不允我再来找她,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