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桓冷哼一声,截道:“委实什么,现下才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不怕为时已晚么?”
薛彦看着二人眸中火光暗含,对视不语,唯恐再生口角,赶忙上前道:“府君情急如此,想必有要事于师父相求,但可知会我二人,待到日后见了师父,自当禀明老人家,为府君排忧解难。”
风青桓听得莫名其妙,心忖:“我都将人制住了,师哥怎么又来驱寒温暖的,莫不是病傻了……”
王府君手指一撑,从墙边站起,对向薛彦道:“早五年前,我弟兄三人在这兰香阁中吃酒,听闻那首阳山上藏有魏帝留下的秘宝,花了整整一年时日,好不容易寻至陵寝的方位,谁料半途横插一黑衣,在甬道里挡住我三人去路,而后便烧起火来,我们弟兄三人九死一生,这一遭空手而归,还毁了五官面相,我那两位哥哥,说什么也不甘心,非要折回去探个究竟,我伤得最重,须得尽早诊治,只能与他二人分道,怎知……”
王府君顿了一句,忽然哽咽不止,薛彦微微颔首,眼神澄澈,显然已经猜出了来龙去脉,风青桓等得焦急,耐不住问道:“往后又发生了何事?那许阎罗……莫不是府君爷杀的?”
王府君猛地一抽,咬牙切齿道:“不错,我那二哥……的确死于我手,可后来我才知晓,原来害我全家的……不是二哥,而是邻镇传来的疫疾。”
薛彦和风青桓近乎同时道:“什么?”
“自从我家死了人,随后南街里死了一茬又一茬。我对大哥尊之敬之,他却听信谣言,顺口胡说,害我与二哥反目……为了对付二哥,整个司州但凡会一点拳脚的,我都问了个遍,总算练得能看过眼了,正打算归家之时,在洛阳遇着苏门先生,他只看我一眼,便说我乃天煞孤星,注定晚生孤寡。”
王府君说到此处,不禁长声一叹,风青桓道:“给人看相卜命的遍地都是,从来留不下几句好话,你不会就因着这个,听出我师父来历非常罢?”
“呵,毛崽儿没个分寸,你师父何等气度,但要往人堆里一站,自是潇洒斐然,那些寻常的街头贩子,又怎敢与之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