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颠簸令风骊渊醒转过来,正准备翻身坐起,牵马的葛洪给他比了个手势,意在不要轻举妄动。
风骊渊能清楚地觉出,丹田的空虚之感已经祛除,想要挣脱背上的捆绑并非难事,想起葛洪前夜的种种举动,除了用眼角瞥了瞥周围的人马以外,始终一动不动地装死。
前前后后的人短衣长裤,一个个身形高大,风骊渊渐渐有了眉目,“这些人……难不成是石大哥的手下么?”
为避开大道上往来的兵马,众人只择小路行进,仅仅过了一日,已将风骊渊颠得半死不活,还饿得前胸贴后背,偶尔蹭到腰间的钱袋,总是千分万分的懊悔。好在入夜之后,葛洪拍醒了风骊渊,塞给他药物和干粮,这才缓过了大半。
走过一重重山回路转,终于踏入司州地界,风骊渊昏睡了一晌,再醒来时,已是另一片天地。
他身处军帐之中,帐外人声喧嚣,刚准备起身之时,冲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
等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孔,惊声道:“秋籁,你怎么——”秋籁回过神来,扑到风骊渊近前,捂上了他的嘴,一日滴水未进,风骊渊挣扎不开,只能由着秋籁摆弄。
“每每让他躲开是非地的时候,他却硬要往里凑,话又说回去……这厮……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秋籁盯着风骊渊打量了半晌,百思不得其解,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许,这才察觉风骊渊的虚弱。
“你连毒都没解,跑这儿来不是找死么?”秋籁说着,一手搭上了风骊渊的脉门,咂了咂嘴又道:“不对啊……你这脉象只是虚浮,并无血脉瘀滞之状,难不成……你自己还有解毒的本事?”
风骊渊好不容易挣脱,咳了两声才道:“你告诉我,阿珩是不是也来了?”
“想多啦,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穷酸地方,岂是主公能屈就的?”秋籁提溜着眼珠,贼兮兮地笑了笑,心想:“主公肯定想不到,这厮掺和得这么快,还直接掺和进了石勒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