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徵羽表情复杂地看着她,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扯掉他的领带,去解他的衬衣纽扣。
宫徵羽紧张了一瞬,握住她的手说:“别动。”
文乔眯了眯眼,歪着头说:“不行吗?你累了吗?”
宫徵羽喉结滑动,半晌才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醒来之后会后悔的。”
文乔好奇道:“我为什么要后悔?”她环住“丈夫”的颈项,凑近深吸一口气,重新躺下去后暖洋洋道,“老公,你身上真好闻。”
宫徵羽喉结滑动:“我身上有什么好闻的,我没喷香水。”
“那可能是你的体香吧。”文乔喃喃道,“老公,我好爱你啊,你这么帅,这么有钱,还那么优秀,我真是爱你。”
宫徵羽身子僵硬无比,他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莫名红了眼睛。
“是吗。”靠近一些,宫徵羽和文乔鼻尖碰鼻尖,“是因为我帅,有钱,又优秀才爱我吗。”
文乔睁大眼睛看着男人放大的面孔,很快就笑眯眯道:“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样了,是因为你是你才爱你啊,但这些也都是你身上的一部分,因为这些而喜欢你也没什么不对,是不是?”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
文乔好像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不解道:“为什么叹气?”她猜测,“你累了,你不想吗?那可以……”
“我不累。”宫徵羽沙哑地开口,“我很想。”
她这回答让文乔本来就因为醉酒而红的脸更红了,她语调婉转动听道:“那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为难呢。”她眼皮垂下,盯着他领口下白皙精瘦的胸膛。
“我怕你醒来后悔。”宫徵羽绷着脸说,“你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喝醉了。”
文乔紧盯着他胸前的风光,有些着迷道:“我该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啊。”
宫徵羽薄唇开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再到后面,他也没机会说了。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衣衫尽褪,呼吸缠绵的时候,他脑子里还在想,明天早上起来,文乔大概杀了他的心都有。
可是,他也是真的没办法拒绝她,也不想拒绝。
他知道这样不对,知道这是乘人之危,知道他该告诉醉酒的她: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喝醉了。
但他就是没办法把那句话说出口,没办法打破她醉酒的美梦。
他甚至觉得,今天没拦着她喝那么多酒,这个决定真是太正确了。
辗转纠缠的时候,宫徵羽很冷静地想,哪怕明天起来被她咒骂,打耳光,甚至哪怕是被她捅两刀也值得了。
他现在真的停不下来了。
真的停不下来。
第五十一章
宿醉让人头疼欲裂,但不至于让人失忆。文乔醒来的时候,屋子里还黑蒙蒙的,但生物种告诉她时间已经不早了,屋子里之所以还这么黑,是因为窗帘拉着。
她慢慢爬起来,身上酸痛,十分疲惫,这可不是宿醉可以导致的。
文乔深呼吸了一下,看了看床的另一侧,那里空着,没有人。
她没出声,很冷静地掀开被子下床,拿起床脚整齐叠放的睡衣,慢慢穿好。
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文乔不自觉闭上眼,再睁开眼时,眼睛已经适应了光明。
她站在窗前好一会,双臂垂在身侧,两手紧握成拳,即便不声不响,也足以体现出此刻她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喝酒了,以后谁再让她喝酒,她就杀了谁。
她现在屈辱到了一种什么程度呢?大约就是,恨不得昨天晚上送他回来的是陆觉非,哪怕是和陆觉非酒后乱性,都比和宫徵羽强。
是啊,和前夫酒后乱性,貌似还是自己主动的,虽然对方也有没拒绝并且没解释清楚的责任,可说破天也是她主动的。
文乔只觉头更疼了,她烦躁地转身走出卧室,开门后闻到了餐厅里传来的淡淡香气。
是早餐的味道。
她站在门口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原以为会在这里看见那个现在极度不想看见的人,但并没有。
她走到桌子边,看到了还冒着热气的早餐,以及一张便签纸。
便签纸上是对方熟悉的字体,流畅悦目,很有风骨。
【帮你请了假】
他只写了这么几个字,再多就没有了。
很好,再多写几个字,文乔再看下去,大概会恨不得直接把它撕碎。
平复了一下心情,文乔看都没看桌上的早餐一眼,直接去衣帽间换了衣服,化了妆前往公司。
谁说他请了假她就非要呆在家里?是,她现在很烦恼不错,但这并不会特别影响她,昨晚的事所带来的压力要比文乔想象中少得多。
又不是没睡过。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文乔这样想了想,便十分冷静地迈进了大厦。
刷卡,上楼,一路正常地到达香水部,文乔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觉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很诡异。
这不是她心虚才这样觉得,她也并没有不安或者心虚,那些眼神是真的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