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见他目光闪烁,道:“听师妹说,阁下似乎是来找一个叫闻笛的弟子?”
封听云连忙道:“正是,不知闻少侠如今还在西秀山否?”
郁徵的手指在桌案边敲击几下:“不瞒阁下说,前些日子十二楼发生了一些小变故,师父正是在这场变故中重伤,而闻师弟暂且失踪了。”
“啊……这样吗……”封听云还挂着礼貌的微笑,“既然郁师兄这样坦诚,在下也不打太极了。据在下所知,十二楼八年前私逃的那位弟子柳眠声,在临淄被抓了回来,其实在下与他关系匪浅,是来找他的。”
郁徵目光一沉:“哦?此话怎讲?”
封听云:“若是小十七——就是柳眠声——在此处见了在下,须得喊一声大师兄的。”
正牌大师兄郁徵忽然有些心情复杂,想来柳十七逃走后应该转投他人门下,有了新的师承也理所应当。他请了封听云一杯茶,道:“柳师弟与闻师弟一同不见了。”
封听云:“失踪多久?”
郁徵掐指算了算,道:“据今天整两个月,十二楼搜遍雁雪峰与旁边大小山峰共五座,除了断崖与万丈深谷,其他地方都找了一通,没有任何踪迹。”
封听云皱眉不答了,他握住茶杯的手收紧,这结果却万万没想到。
他良久没说话,郁徵盯着自己的衣袖,平静道:“依我看,阁下如果不是很忙的话,可以在十二楼住下,有了闻师弟的消息立时便能通知到,也免得阁下牵肠挂肚。否则雁雪峰外无人引路很容易迷失方向,眼下隆冬,万一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字里行间净是不加掩盖的威胁:先把人扣下控制住,你若硬是要走,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悄无声息地没了。
从来都只有封听云对别人笑里藏刀地横加威胁,还没受过这种威胁,立时宛扭头与郁徵对视。对方冷着表情波澜不惊,就这么谁都不肯避让,凭空都能火花四溅。
两相无言片刻,封听云敏锐地从郁徵不闪不避的神情中察觉出两个人段位差不多,甚至郁徵还比自己高一点。
他能屈能伸,堆出了满脸的受宠若惊:“在下一个外人住在十二楼会不会太不方便,见贵派如今四处修修补补的,怕是徒增负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