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月圆(1 / 2)

潇落心泽 络绎 2242 字 11小时前

热热闹闹的年终于过去,弟子们闹了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却还精神奕奕,先去给掌门和夫人拜年,又给各系长老管事拜年,除了每人一个样式的红包,还有抽签,一大早依旧人声鼎沸,有人抽中了一百两,有人却抽中了给新弟子讲课,原来这抽签也并不都是红包,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安排,如恶作剧一般。

辛潇也去抽了,只得了一两八钱银子,何落倒是没抽,原来她一早被何战翼从被窝里拖出来,懒懒散散拜了年,竟然又自己下谷去睡回笼觉了,想必这正月不会再上山来了,正月里人多事杂,从初二开始就有各派来拜年,还有回程的弟子陆续到达,何落一般是不在山上待着的。

因此正月里,辛潇和钟非程两个上午要去飞凌厅作陪,跟着迎来送往,脸都笑僵了,期间见了不少武林豪杰,每个都夸她和钟非程一表人才,将来必定有所作为,连刀盟也派人来了,领头的人是钟非程的二哥,两人有一阵子没见面,说了好一会话。

下午晚上两人还要继续练功,辛潇的计划一直没能实施,辛潇心想,也罢,左右再拖到元宵,那日月圆之夜,又是上元佳节,这个日子更好。

自从送走二哥,钟非程总觉得辛潇态度变了。以往她不管他态度如何客套甚至有点冷淡,都毫不在意地腻着他,虽然正月事忙,加上大多数时候辛潇也不多做纠缠,但两人一天里总归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现在不仅说不上话,每天都不见人,算来两人已有四五日没再见面了。

钟非程不由有点慌,又悔恨自己前段时间浪费时间,现在连小师妹人都见不到了,却原来如此难受,加上二哥说的话......

到元宵节这天,归程的弟子也有百十来个,便不再都聚在飞凌厅,各自在各系大堂吃饭。

姬风筑是刀系长老,自然要在刀系吃饭,因此每年楚冯和楚祺也是随她一起去,反正何落何战翼自在谷中吃饭。

今年辛潇和钟非程刚来,姬风筑有意带她一起去刀系,好让她早日熟悉刀系,以后也正好学刀,辛潇却推辞说连日来有些疲累,她又不敢饮酒,怕扫了大家的兴,还是和二师姐叁师兄在谷中吃饭就行,师父师母不如带四师兄同去吧。

姬风筑闻言也不再勉强,又想叫楚祺送辛潇,辛潇也推辞,道耽误了大师兄饭点不好,自己一个人回谷。

钟非程只得随姬风筑去到刀系,心想今日好不容易见到辛潇一面,却也说不上话,她说有些累,可是没休息好?

面上又不能显,被几个刀系弟子轮番敬酒,一顿午饭吃到近申时,他心中有事,酒水入喉也很麻木,渐渐醉了,又被扶到厢房中睡了一个时辰,起来时还是稍稍有些醉意,勉强起身洗漱,姬风筑道:“非程到底还是酒量有限,祺儿你送非程下谷吧,顺便看看潇儿好点没。”

楚祺应了,扶着钟非程回到飞凌峰,又下到谷中,到了冬谷,钟非程被这冷意一激,醉意消散。

此时日已西斜,钟非程放慢脚步,摸着那冰柱,沉默半晌,楚祺跟着他身后。

钟非程沉默,还是楚祺开口:“钟师弟好像有心事?可与你二哥此次前来有关?”

钟非程被他说中,叹道:“想必大师兄也知道,我家中早已有意选那徐家幺女,我本来无所谓的,但我现在却不想也不能无所谓。二哥此次前来一为拜年,二为亲自告诉我,等我行弱冠之礼,盟中就要为我和徐灿然举办订亲宴。”

“可是因为小师妹?”楚祺了然。

钟非程点头,又道:“我也不想绕弯,我知小师妹心思,她肯定是很喜欢大师兄你的,师母也有意,我不是看不出来。但我想知道,大师兄你如何想?”

“既然钟师弟对小师妹有意,我如何会与你相争。”楚祺不料他如此直白,也不作答,只安慰道:“你盟中想做主你的婚事,可惜他们想的太简单了,你既入楚门,你的婚事师父和师母肯定也有出言的分量。至于师母那边,我会与她说明的,师弟你不必太担心。”

楚祺见他酒醒,也不多做停留,只说送到此处罢,为避嫌也不好真去看辛潇休息得如何,自己回山去了。

钟非程自己在冬谷中流连半天,磨蹭走到冰洞口,却一眼就见自己心思缠绕的身影,坐在那密林最高的一棵树上,背靠树干,正仰头去看那夜空。

今日是上元佳节,连日来都是好天气,此时一番圆月正挂在群山之间,彷佛很近,但又很远。

一如眼前的佳人。

钟非程心中一痛,虽然楚祺之前安慰他,却没有作任何正面回答,他对小师妹是喜还是不喜,万一小师妹真的不是钟情于自己,自己一样又如何能去与大师兄相争?

她的身影小小的,在那树上坐着,在想什么?是在想爹娘,还是在想大师兄?会不会有一点想我?

钟非程不敢下去,也不想离开,目光胶着在辛潇身上。

辛潇似有所感,朝他转过脸来,面上犹有泪痕,见他在那冰洞口站着,不知道看了多久,心下委屈,开口道:“你只管去找你的未来新娘子,我不拦你!”

钟非程闻言一惊,只得道:“我没有......”

辛潇又洒下两颗泪:“你还没有?你自从小年开始就不再和我要好,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你要有个美貌新娘,她与你门当户对,我小门小户的,攀不起你钟家!你有了婚约,自然和我生分,我知道了!”

钟非程又惊又喜,原来小师妹......

当下施展轻功,就要和她坐到一处。

“正月里你二哥来门中,想必是已经定下好事,告知于你了吧?你走开,不要来缠我。”辛潇还在生气,抹了眼泪。

钟非程哪里肯放开她,一面指天发誓,一面又嬉皮笑脸地道:“原来小师妹有攀我钟家的意思,恕师兄愚钝,竟没有感应到,让小师妹受委屈了,师兄该打!”一面捉住辛潇的手去摸自己的脸。

辛潇推他:“哪个要攀你!”

钟非程嬉笑道:“是我,是我要攀你!”

辛潇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转脸去看那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