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云轻一边一挥手,只见无极宫顶端一处地方缓缓打开,还有一条弦梯凭空生了出来。
“那我先去了。”东海子云撩衣而上,转头对云轻道:“你要小心,还有,量力而为。”
天柱里人的性命固然重要,但云轻也同样重要,不要拿自己的命,去赌。
云轻点点头:“师兄放心。”
洛尘道:“云轻,听你师兄的话。”
云轻点了点头,道:“放心,我知道的。”
这些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觉得她会胡闹的样子?她有这么不靠谱么?
好歹,她现在有糖糖,也是做娘的人了。
这些人,简直太不给她面子了。
白悠紧随洛尘而上,宗靖也上去了,燕倾走在最后一个。
他看着云轻没有说话,但云轻知道他的心思,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燕倾默了一瞬,说道:“别伤自己。”
他说话向来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与云轻在一起时好了一些,后来云轻坠崖,他那能力便又退化回去,此时,倒是难得听到他说四个字。
云轻心头玩笑心起,叫道:“哇,你说了四个字啊!”
换作平日,燕倾早就恼了,此时却再次道:“我没开玩笑!”
这几个字,说得已与正常人无异了,弄得云轻倒是一怔。
燕倾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面色微微一红,不敢再呆下去,转身快速上了楼梯。
人都走光,只剩了夜墨和云轻。
此时倒是难得的安静,无极宫随着海中波浪轻轻摇摆,身在其中倒有种安宁的感觉。
夜墨伸手把云轻揽了过来。
云轻也没反抗,乖乖地靠过去。
“殿下不问我什么吗?”静了一会儿,倒是云轻先开了口。
“问什么?”夜墨拉着云轻的手:“孤王不在才要问,如今孤王就在这里,便没什么可问的了。”
云轻心头轻轻颤动。
她知道夜墨是什么意思。
天底下再深的情意,到了最后,也不过是一起生一起死罢了。
夜墨与她同在这里,她生,他便生,她死,他便死。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既然都决定好了结局,那过程什么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一时间,云轻也觉得心底无比安宁,干脆靠在夜墨胸口,让自己什么也不想。
不过这样的时间总是短暂了,很快,海面上响起悠长的号角声。
“是师兄!”云轻立刻跳了起来。
她在东海的时候,听子莹说过这种号角声。
海上空阔,人声不易传达,就都是用灯火或者这种号角声来传递信息的。
美人离开,夜墨心情不是很爽,不过还是跟着云轻一起到了舷窗边,立时看到远远的有一艘船,船首正有人用力打着旗语。
东海子云立在船头,看着那人淡笑道:“烦请再打得清楚些。”
打旗语的无极宫弟子欲哭无泪。
他委实不曾见到过这样霸道的人,上了船之后二话不说便打翻了半船的人,把他踏在脚底才说:“兄台,我要借船一用,不知可否。”
他都被踩在脚底下了,还能说不行吗?
再说,那一身水蓝色的衣衫,谁认不出他就是东海的皇子东海子云,这人于海上熟得不能再熟,他就是想耍心眼也不敢啊。
更何况,和他一起上船的,还有几个他认识的无极宫弟子,都是宫内地位颇高的。
这些人也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对他的眼色只当没看到,反而对东海子云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
既有武力威慑,又有熟悉自己这边状况的人,他是一点花招也使不出来,也只好乖乖操船,只从东海子云的命令了。相比于东海子云,宗靖和燕倾那边就要暴力的多了,宗靖可是活生生打翻了一整船的人,那一个人无极宫弟子看着围绕在身周的刀枪剑戟和黑色火莲,那是半点反抗的念
头都生不出来,自然也只能听命行事。
洛尘和白悠这里就要简单的多,白悠在无极宫内地位颇高,威信也高,她上船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让那些无极宫弟子都放下了兵器,转而听从她的调令。
至于洛尘,从头到尾站在一侧,什么也不做。
海风拂过他一袭白衣,当真是天成的贵公子。
白悠做好了一切事情,转头去向洛尘禀述,洛尘这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有劳白姑娘了。”这大概是无极宫升空以来,洛尘和她说的第一句话,白悠面上的喜色几乎抑不住,连忙低了头,请洛尘往船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