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看着我很有信心,我心里头却打鼓,我已不是原来的陆炳,这忽高忽低的三脚猫功夫可不保险,我为难的咳了两声,“不算我呢?就凭你一个人咱俩能全身而退吗?”
“这个······”他皱起眉,我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好吧,现在我有个法子,但你待会务必要听我的。”
“陆哥哥,我哪次没听你的。”他撇嘴。
“行了。”我戳了一下他撇嘴的脸颊,到底是个稚气没脱的少年孩子呀。
“阮大人,在下与那位姑娘也算有数面之缘了,可否容在下与她道个别。”我停下步子,指了指马车里的梅娘说道。
阮昱成微微皱起眉,眼里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陆大人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
“就一会会,不妨事,阮大人若不放心,可随在下一起去。”
阮昱成犹豫了一会,到底看向梅娘的目光里不是那么无情,他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走至马车处。
我朝小七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长剑出鞘,寒光闪现,在官兵们还未回神的片刻功夫,剑刃已架在了阮昱成的脖子上。
“都退后!”我厉声警告围上前的官兵。
“陆大人!”梅娘惊呼。
“陆大人,你可知你在做什么!”颈上的利刃未能引起阮道成的一丝慌乱,他眯起眸子语气镇定。
“阮大人,你是科举出身,论文我可辩不过你,但要论武,我都尉府也不是吃素的。”
“陆大人,张恩一案如今证据确凿,下官劝你莫要再执迷不悟。”
“咱俩谁执迷不悟,如今说这话恐怕为时尚早吧。小七,上车!”阮昱成被挟着推进了车厢,我和小七也相继跳上马车,我说:“去千户所。”
马车跑得很快,然而后面的官兵也紧追不舍,车厢里阮昱成瞥了眼我肩膀上的伤,淡淡地道:“你以为去了千户所,就能安然无事吗,陆大人奉劝你一句,放了下官,否则到时真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矛盾可就不好了。”
“阮昱成,真是到了这时候,你还死鸭子嘴硬。这案情的前前后后,你还和我装什么。你就算不为自己想,那你可曾想过梅娘,她为了你·······”
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看到了梅娘已经憔悴的倒在了一边,此时此刻,她连着嘴唇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阮昱成也发现了不对,他转身过去,慢慢地抱起了梅娘,然后,那裙子上的一片血迹就赫然映入眼底,他伪装的淡然在这一刻全部倾塌:“梅娘!”
“你当日送她迦南木樨香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看着阮昱成抱住梅娘大惊失色的样子我悲凉的叹息道。
她那么爱吃酸梅子,必然是有了身孕,然而那日我却在她身上发现了伽南木樨香,所以那天在离开院子前未说完的话不过是不想让她伤心罢了。
“到了。”
马儿停下,此时此刻我迈下车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高高悬挂的牌匾,晦暗的夜色没有抹去那几个字所带来的威仪,哪怕是再久远,只因为它代表的永远是明朝最可怕的机构: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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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一下,文章里面的南直隶和布政使是同一种官职,布政使是一个省的行政总管,相当于省长的意思,而南直隶也是省长,只是属于江南的省长,明代江苏划分不是很确切,江苏,安徽,上海是一起的,管这块地的叫南直隶,同样,北方也有北直隶。其他省什么山西,山东,就叫布政使。
至于南京叫应天府(旧首都),是南直隶下面一级。
而北京叫顺天府(新首都),这个不要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