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白角度，可以看见他黑白分明的眼眸。

然后顾白听见齐昊说道。

「自然极为重要。」

「顾白，我想要知道你的想法，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对於我而言，自然是不同的——极为重要！」

齐昊沉默了片刻，这少年抿了抿唇。

他神色之中，夹杂了几分淡淡的明亮。

「说给你听，你也保密不了。我知道，你同那只通宝鼠是契约关系，我同你说得话，那只通宝鼠也会听得一清二楚，根本不存在什么真正的保密。」

齐昊一怔。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怎么忘记了这一点。他正想要替他自己辩解两句，却突然能听见顾白说道。

「我送她轮回，是因为希望她能够转世成为真正的人。」

「我愿意等下去。」

齐昊哦了一声。他虽然对於轮回法则不算太过了解，但是他脑海之中，模模糊糊也是存在一点概念的——如果转世轮回，似乎根本不可能保留曾经的记忆，这样的话，其实那个人，也未必还能够算作是曾经的楚滢滢。

或许对於顾白而言。

一下子便成为了一个陌生人。

这样……

也没所谓么。

他眨了眨眼睛。

齐昊有些理解不了，顾白这选择的高尚之处。他原本是打算继续开口问下去的，但是时间不允许，而且后头也有了熙熙攘攘的动静，然后是尖叫声同法宝撞击的动静。

齐昊甚至能够感觉到。

笼罩在这附近的阵法剧烈摇晃了一下。

然后顾白瞥了一眼齐昊，飞快做出点评。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乘着现在这个机会进去。」

然后他攥着齐昊的手，两个人从墙头上直接翻了进去。

……

里面相对於外头，更显得安静，四周立了一些古怪的铁桩子，齐昊也不知道是何用途，他刚想要踩下去，却直接被顾白阻止了。

「别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上头多半都有符咒法决，若是中了恶咒，连我也没有办法帮你解咒。」

顾白让齐昊不要触碰这些东西。

而他自己则是向前走了两步。

齐昊跟在顾白身后，亦步亦趋，然后齐昊听见顾白说道。

「进入这里之后，每一步都要小心。」

「我先寻找万梵可能在哪里。」

顾白自然有他的办法。因为万梵是魂修，而她眼下又没有陨落，想要困住她，让她不能够挪移出来，必定要布置一个阵法。

所以只要顺着神力流转的方向，便能够找到万梵所在之处。

顾白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晦涩的气流。这里的气流凝滞不前，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咳嗽了一声脸色刹那苍白，却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向前方迈出了两步。

「是困神索命决。」

「神道宫居然把这个阵法搬到了这里来。」

齐昊单单只是听这个名字，都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了。

「这是个什么阵法，很厉害么？怎么我瞧着你脸色很不好看。可是我们不是顺利进来了——也没有那样可怕吧。」

齐昊心思没有那么细密。

他觉得能进来便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