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恩看了看周围,说道:“高先生,在这说话不太方便,我的车就在门口,咱们上车聊聊?”
高非:“当然好。宁宁,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和陈先生说几句话。”
萧宁宁:“知道了。”
陈靖恩回头吩咐他的两个手下,说道:“高太太要买什么,你们把账单结了。”
高非:“陈先生,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
陈靖恩:“你我是兄弟,就不要为几个小钱客气了,你的婚礼我没赶上,这就算我的贺礼吧。”
说着话,两个人走出衣帽店,来到一辆轿车跟前,拉开车门坐到后座。
陈靖恩笑道:“高处长现在贵为军统站三号人物,如今又有这样的如花美眷,步步春风得意,真是让人羡慕!”
高非:“陈长官,您说笑了……我听说您被调去云南,怎么又来了上海?”
陈靖恩:“那个充军发配的地方,哪里比得上大上海的繁华热闹,我这也是再三托人陈情,叶局长才把我调回来。”
高非明白,陈靖恩说的‘托人陈情’,那一定是用了钱才办得成事。
陈靖恩在上海混迹多年,各个方面都轻车熟路,这里捞钱的机会,不是云南能够比得了的,这也是他一门心思回来的主要原因。
高非:“这么说,您还是中统上海站站长?”
“是啊,还是回到上海感觉惬意。这里老朋友也多,尤其是你高处长,在汪伪时期,可是帮了我不少忙,我这心里一直心怀感激。只是军统中统水火不容,我不能公开和你走的太近,还希望兄弟体谅。”
“陈站长您客气,咱们都是为党国效力,是自家人,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那是当然。对了,高处长,我有件事要找你打听一下。”
“您请说。”
“当年我撤离的时候,因为走的太匆忙,很多部下都来不及联络,迫于无奈就把他们都留在了上海。抗战胜利后,这些人陆陆续续回到总部报到,只有一个人始终没有消息。”
高非心里一动,因为他已经大概猜到陈靖恩说的这个人是谁。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说道:“会不会是遇害了?你撤离上海之后,特高课、宪兵队、还有76号那帮家伙,大肆搜捕咱们的人,稍微刮上一点关系,轻则逮捕入狱,重则直接秘密处死,那段时间很多人失踪,就是这个原因。”
“我的这个手下,因为参加游行,被宪兵队逮捕,关进了提篮桥监狱,后来辗转被送到小沙渡监狱。”
“小沙渡监狱?那是我们军统管辖的监狱。”
“所以我才向你打听这件事。”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黄友达,化名黄大新,公开身份是崇德女中的一名老师。”
“黄大新?这个名字很熟悉……”高非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状。
一分多钟后,高非以拳击掌,说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
“高处长见过他?”
“何止是见过,关押在小沙渡那批犯人,大部分都是经由我手获得释放。”
“那黄友达呢?”
“他也被释放了,不过他没有向我公开自己的身份,应该是对我们军统还是不太信任。”
“哦,释放了……那他去哪了呢?”
“会不会是回家了?”
“没有,我派人去他家问过,他一直没有回去。唉,算了,不管他了,这件事以后再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