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非,高尚的高,非凡的非。”
“这是你的真名?”
“你愿意相信,这就是真名,不愿意相信,就只是一个代号。”
“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你去告发,他们也找不到我,因为我平时用的都是化名。我之所以告诉你真名字,并不是因为你拙劣的激将法!”
萧宁宁忍不住问道:“那是为什么?”
高非目视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还是因为夏菊,我想,她不会喜欢我欺骗她的朋友。”
在高非的眼睛里,萧宁宁看到了稍纵即逝的伤痛,她隐约的已经猜到了一点,这个男人和夏菊之间绝不简单。
“高非……你和夏菊是什么关系?”
高非没有回答她,双手揣着风衣口袋里,在凋零飞舞的片片落叶中,留给萧宁宁一个落寞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
两天后,夜巴黎酒吧。
高非经过一番精心的化妆,坐在离吧台不远的角落里,要了一杯啤酒,桌子上放着一本圣经。他来这里是和代号‘黄雀’的潜伏人员接头。
八点钟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酒吧,他四处看了看,径直走到高非桌位旁:“先生,来酒吧还带着圣经?”
“我希望上帝能随时提醒我,不要喝的太醉。”
“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
暗号对上,男人坐下来。
高非看着他:“我认识你,你叫丁凯文。真没想到,你竟然是‘黄雀’。”
丁凯文微笑道:“我看你也很面熟,似曾相识。不过,我并不是‘黄雀’,我只是替他传话的人。”
“这暗号是谁设计的?”
“是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语句不通顺,如果被人听到,可能会产生怀疑。”
“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你是指这一句不通顺吧?这是约伯回答上帝的一句话,意思是说信仰来自真理的检验。”
“你是基督徒?”
“是啊,我信仰上帝。现在又增加了一个三民主义。”
“这不矛盾吗?”
“我听闻委员长夫妇都信奉基督,但是并不妨碍他领导中国民众和侵略者浴血奋战。”
“……你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
“多谢你没说我是一个善于狡辩的人。”
“说正事吧。”
“明天晚上六点钟,金占霖会出现在霞飞路醉仙楼的四号包间,醉仙楼对面是佐藤商社,你可以在那安排一个狙击手。四号包间靠窗,视线很好,一枪就可以毙命!但是要记住,不要伤到和他一起吃饭的人。”
“为什么?”
“因为和他一起吃饭的人就是‘黄雀’!”
“‘黄雀’究竟是什么人?”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答案明天就会揭晓,到时候你可以印证一下自己猜的是否准确。”
“金占霖被刺杀,和他一起吃饭的人安然无恙,难道不会引人怀疑吗?”
“可以假装射几枪。自从李士群死后,这种暗杀多半会让人和日本人联系起来。另外,‘黄雀’在上层根基牢固,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你请便,我还要多待一会,好久没来酒吧消遣了,这种地方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高非起身离开酒吧。
这次行动考虑的面面俱到,几乎不用高非再多费心思,只需要按照预定计划安排人手就行,这让他不得不更加重视丁凯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