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坐在船尾,小风呼呼的吹,相顾无言,何筝便把帕子展开看了看,发现上面绣着几朵很漂亮的海棠,下意识去看方天灼,试图寻找话题:“这个,是陛下绣的?”
方天灼哑然失笑:“朕的母妃。”
那有些年头了。何筝道:“陛下的母亲真厉害,绣的真好。”
方天灼没有说话。
何筝把帕子还给他,方天灼从容接过,折起收好,眸子忽然落在他的脚上。那只脚精致洁白,像沾了灰的工艺品。何筝扯着下摆把脚盖住,忽然见他撕了里衫,弯腰过来包住了他微凉的双脚。
他的手掌温热,神情竟好像带着一抹温柔。
何筝回想今天一整天的事情,心里总觉得奇怪,正想着,就听他道:“回吧。”
他把纱帽递给何筝,弯腰把他抱起,从船尾轻轻一点脚,轻飘飘的落在了岸上。
这狗比的轻功真的牛逼,何筝飘的心潮澎湃,扯了扯他的衣角,问:“我能不能学这个?”
方天灼道:“有时间教你试试。”
何筝被抱着走了两分钟,有点儿想再飞一次,想提又不敢提,默默纠结了一路,人却已经到了酒楼。
他们准备在这里住上两天,等船上补给采买完毕才好继续启程。
这一路颠簸,何筝不禁怀念现代的火车和飞机。
意料之中的,卑微的何筝依然是跟高贵的方皇一间,他脏兮兮的被抱到楼上,姜复扬一脸愕然:“善首受伤了?”
何筝当然不能说他是被吓跑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太丢人。
他当即一捂肚子,歪着脑袋靠在方天灼怀里,虚弱道:“是啊,遇到刺客了,为了救驾,我只好先跑一步转移注意……”
话没说完。
一道似笑非笑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何筝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去,给点面子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