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到场面逐渐变得安静,长到他们开始觉得会有更大的新闻出现。
然后他动了,他转着自己手指上的朴素银戒,人离得他们这么近,五官暴露在镜头之下,每一次眉头的扯动和眨眼的弧度都会被捕捉的一清二楚,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的神情却显得若有若无,即使是现场阅历再深的人,也无法读出他表情上的涵义。
“不着急,也并不紧迫,”危云白叹气的声音仿佛是陆北戈耳朵里的幻听,他说着:“陆先生为我准备了三辈子,会比谁都要来的充分。”
他说的是真话,可别人不会相信。
只会以为这人情话说的真他妈肉麻。
但是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无缘无故的酸涩感在陆北戈的五脏六腑汹涌的迸发,迸发的陆北戈差点站不稳路。
强壮的心脏被这只酸涩的手紧握,抽疼,只能在手指缝里偷出一点空气以供呼吸,却把这点呼吸也染上酸涩的味道,顺着血液流往四肢,再不可抵挡的冲向大脑。
最过分的是,这个情绪不要命的跑到陆北戈的鼻头,再悠悠闲闲的从鼻尖跑到长年没有第二种情绪的眼中。
三辈子。
陆北戈的三辈子。
都在做着……这个准备吗?
底下的记者哈哈大笑,也有人看不过去,混在人群中说:“危先生,你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吧。”
有必要搞成这样吗,这句话一出口怎么往下接?这话还能不能聊下去了?
然后说出这话的记者就迎上了陆北戈泛红的眼。
对上陆北戈视线的人全都是一抖,闭紧嘴巴低着头装聋作哑。
天呢,陆先生对这位危先生的感情是有多深!只是记者的一句话就直接把人气红了眼……看样子回去要和主编好好讨论一下了,以后不止是关于陆先生的新闻,连牵扯到这位危先生的新闻也要斟酌再斟酌了。
气氛沉默下去,危云白轻笑两声,并不解释,也不再针对,“散场吧。”
助理及时出现,带着人把现场来的媒体客客气气又强硬的请了出去。
危云白才看向陆北戈,注意到他的动作,陆北戈猛地转过身,带的风扬起危云白的发丝,“走吧。”
他的步子又快又急,不管危云白跟不跟的上来,他埋头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