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措随意与他交谈了几句,才看向危云白,“你们看上去相处的很好。”
他五官深邃,长了副不好招惹的样子,眼睛却黑的深沉,像是藏着数不尽的鲜血。
阿力郎低着头盯着脚底下刚刚挤出来的半桶奶逐渐被草地吸收。
危云白坦荡点头,“是。”
他穿着的还是大昭的衣服,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晃荡,在不经意间就会露出对乌力措来说堪称瘦弱的手腕。
乌力措额前的卷发被汗水粘在皮肤上,他从马背上拽下一个皮囊扔给危云白,“你的了。”
皮囊里有水晃荡的声音,危云白心中好笑,他也就真真实实地笑了起来,“单于,我看上去很渴吗?”
大昭人胆子很大,乌力措咧开笑,“喝一口。”
危云白尝了一口,味甘带酸,还有些奶味及淡淡的酒香,“是奶?”
阿力郎浑身一抖。
乌力措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跨上马,对着危云白说道:“强身健体的小玩意,拿着吧。”
他转身驾马而去,危云白又喝了一口这不知名的东西,味道很好。
阿力郎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皮囊,沉默的捡起奶桶,将母牛唤到身前安抚。
他知道单于给的是什么了。
那是马奶。
对北戎人来说,马奶象征着纯洁高贵,第一口尤为重要,单于却将整囊马奶都给了大昭人。
阿力郎安抚好母牛,继续挤着奶。
危云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力郎,我要跟着公主在漠北长待,”他走了过来,脚步声被青草吸去,阿力郎分了一半的心神放在了他的身上,“我想向你学习一些东西,比如挤奶,比如在草原中生活,比如北戎语。”
危云白的目光在远方山峦上划过,他放柔了声音,用着最让人卸掉心防的样子,“可以吗?”
阿力郎顿了顿,他停下动作看向危云白,大昭人注意到他的视线,朝他展开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