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派了一个百夫长带着一队人直接去了顺天府衙门。
顺天府那群衙役一看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都吓得有点不知所措,任凭亲卫们长驱直入,直达顺天府尹办公的二堂所在。
顺天府尹可以说是整个京城当得最憋屈的官之一了。名义上听起来是京城这片地界的父母官,可是京城是什么地方,那是天子脚下,朝廷中枢所在,一板砖扔下去都能砸死好几个官员。
能在京城这片地界上闹事的,很多都是朝中权贵的家人,一个个都背景大如山,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四品府尹能够得罪的。
能在京城当府尹的人,无一不是心思活络,办事灵活的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任府尹其实也是刚上任没多久,而且上任的时候还算是火线上任。因为他的前任被新上任的内阁首辅夏俊泽给直接撸了,下了大牢,从翰林院那些带分配的官员们选了他上任。
那府尹看着这一队浑身散发着肃杀冷漠气息的甲士闯进来,吓得不知道怎么回事,甚至以为是朝廷又派人来抓自己了,一脸蒙圈,瑟瑟发抖,努力寻思自己上任这几天好像也没干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日纳了一户难民家女儿为小妾的事情被朝廷知道了?难道朝廷现在连这个都管吗?
府尹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亲卫的百夫长已经大步来到了他的面前,扫视了一圈,目光定在了他的身上:“你就是顺天府尹?”
那府尹虽然害怕,可还是鼓足勇气,声音发颤的道:“下官正是,不知将军是?”
秦军的甲胄本来就很精良,而且除了神机营的火枪兵和掷弹兵,炮兵没有着甲之外,其余的士兵都着甲。而且亲卫营作为保护江川的嫡系之中的嫡系,精锐之中的精锐,每一个都是身着重甲,全副武装。
这种配置在天下其他军队当中根本看不到,毕竟一副甲胄也是很贵的。而且在亲卫营当中,百夫长以上的军官都是头顶红色盔缨,身披血色披风,看着煞是威风。
这种装束在别的军队当中,一般都是只有将领才能有资格用的。所以顺天府尹才误以为他是将领。
那百夫长也无意澄清,冷声道:“你听好了,本将是秦王殿下麾下,奉秦王殿下之名前来寻找一名囚犯。此人是前任钦天监监正周云逸之子,可是关押在你们顺天府?你怎么回事?起来说话!”
那府尹一听是秦王派来的人,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正是那位昨日刚刚率领大军入城的秦王。
昨日秦王入城就遇刺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昨夜一晚上都没睡着,各种担心害怕。毕竟无论怎么说,自己这个顺天府尹是负责京城治安,维持秩序的父母官,现在秦王遇刺,朝廷若是想抛出几个替罪羊的话,他是绝好的人选。
所以他吓得一晚上都没睡,脑袋里各种猜想臆测,甚至半夜直接起来跑到书房连遗书都写好了。
毕竟秦王的地位和权力在哪里摆着,秦王若是不乐意了,皇帝都得乖乖的看人家的脸色,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四品府尹根本不够看的。
所以刚才他一听说这些人是秦王派来的,当即一下子软倒在地,压根没有听清楚后面百夫长的话。
百夫长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瘫软在地,脸色苍白的府尹,也是一脸蒙圈,愣了一下之后对旁边垂着手发抖的一个人喝道:“这是怎么回事?把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