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喘了下气,握着他衣领的手都在颤,“当时,你开粮赈灾,却只赈一日,次日你便派兵将所有灾民驱回梁国,你可知那路上死了多少灾民?你可知我母亲就是死在那路上的!”
赵时煦听后这才凛着双眸看着他。
那时梁国边境闹灾荒,原本梁国自个儿是能解决的,但梁国边境的官员因为私吞了不少银子,若传到皇帝耳里,定要受死,所以便将此事一压再压,也不许边境百姓入城,所以才让那些灾民四下流离,有一批便流到了南境。
原本南境救助敌国灾民已是不妥,因为谁也不知道里头有没有细作,是自己不顾父王命令强行打开了粮仓一日,救那些人,因为这样还被父王家法伺候了。
但也只能救一日,因为一旦南境开了这先例,四面八方的灾民都会涌来,所以次日自己就下令将这些灾民哪儿来的驱回哪儿去。因南境大军入了梁国边境,这灾荒的消息才传到了梁国皇帝耳里,梁国这才开始救灾,只是赵时煦没想到这中途会有人丧命。
想着,赵时煦叹了下气,看着温若,“我为你母亲的死感到遗憾,我也理解你的心痛,但是温若,你该仇视的人是你们梁国那边儿的,不是么?”
温若看着赵时煦这无关痛痒的模样,一把掐住他的双颊,原本可爱的面庞瞧着十分扭曲,“是你伪善,我母亲原就发着高热,你竟下令驱逐,活活逼死了她,我和哥也因为年纪小体力不支而倒在了路边被你的人抛弃,然后又被人牙子拿住一路带到了京都,是大将军救了我们!”
赵时煦看着他,道:“我理解你想杀我的心情。”
温若听后,抄起手中的毒*药瓶子就朝赵时煦嘴里灌去。
赵时煦被灌的一阵猛呛,待一瓶药都见底后才有了喘气的机会。
温若摔了瓶子,红着双眼咧嘴看着他,等着他的死状,然而他却见原本不能动弹的赵时煦竟一口就将他的毒*药吐了出来,且下一秒,赵时煦竟就能动了!
温若惊的后退三步!
赵时煦看着地面上的毒液,赶紧冲到一旁提着水壶灌下漱口,而后才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擦着嘴角的水渍,看着温若,道:“三水这以毒攻毒的法子确实不错,就是这滋味儿不好受,胃里跟烧似的难受。”
温若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时煦。
赵时煦放下水壶伸展了下双臂,再做了下扭腰运动,又道:“对了,三水跟你是同乡,他也是来自梁国边境的灾民,而且跟我说,他们边境有一种神奇的树,叫马儿森树,树的汁液十分粘稠,但却能解百毒。不过也没什么用,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得先喝下汁液再喝毒*药,汁液才会混合着毒*药一起呕出来。我当时还说这简直无聊,没想到我还实验了,不过幸亏三水去取的及时啊。”
温若咬牙愤怒不已,从靴子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摆出架势瞪着赵时煦。
赵时煦却听着宫中的厮杀声,一副肯定的表情,“萧阮培养你们倒也是不容易,不愧是官配cp啊,能力是在线的。”
温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有些恍惚道:“你究竟,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赵时煦看着地上的温询,略笑了下。是这个温询自来后便一直在给他暗示,试想有那么个人毫不避讳的成天盯着你,你会不觉得奇怪吗?
最重要的是,那日温若被传染痘疫隔离,他传王太医来让他亲自去给温若调理身体,便是让他去调查温若生痘疫的原因。没想到原因竟是,温若根本没有生痘疫,那胳膊上的红疹是被人用油漆极其逼真的点上去的,没想到温若竟还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