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咱们十几万人。即便留下一半也足以围困九江。更何况刘基用铁水浇铸了城门,现在这老小子就是想出来也不可能。咱们正好集中兵力,干掉前来相援的汉军。震慑一下朝廷,在侯爷那里这叫做围点打援。”
“你小子什么时候懂得这样多了。你才在侯爷身边待几天,就知道围点打援。行,老子就听的你他娘的围点打援。明天辰时出发,咱们乘船去江夏。将那些江都来的家伙送进长江里面喂鱼。”
滚滚的长江水在眼前奔腾而过,窦渊站在甲板上看着身后的点点白帆。终于要跟那支黑甲骑兵对决了,以前只知道他们路上功夫。至于这水上功夫,只听说九江长沙二王说如何的了得。如见要亲眼见识见识。
他接的是太皇太后的手令,告诉他务必要尽快扑灭苍澜的起事。作为窦家在江南最有分量的人物。窦渊的手中打造了一支三万多人的精兵,如今这些精兵被窦渊带着赶赴九江。平定云家的家将苍澜作乱。
本来军事非窦渊的长处,他想等待淮南王的三万大军。加上九江王的两万人马,城里还围着九江王三万兵马,加起来也有十余万人。对付起苍澜临时拼凑起来的泥腿子,估计还是有些把握。
可惜淮南王的大军行军迟缓,太皇太后又是连续的催促。无奈的窦渊这才点齐兵马杀奔九江。
窦渊理解太皇太后的急迫。朝廷的邸报自己的都看了。北方的边境不太平,东胡人、匈奴人、云家将整个帝国的北方闹得狼烟四起。只有尽快的扑灭江南的苍澜,朝廷才会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才可能在未来的战争中,全力以赴的对付北方的威胁。
太皇太后的想法很好,可是她却没有考虑到窦渊是否能够打得过苍澜。或许在她看来,那些跟着苍澜造反的都是乌合之众。是绝对打不过窦渊训练有素的精锐。
“将军,前边就是江夏郡。天色以晚咱们是连夜航行,还是驻泊一夜?”身后的校尉走上前向窦渊禀报。现在他是朝廷加封的镇南大将军,云啸曾经也获得过这个封号。
“驻泊一个晚上吧,连日的操演大家都累了。黑夜行船终究是不方便,让弟兄们歇息一个晚上。不过,不能离船所有士卒都得在船上过夜。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到了九江也该是午后,或许还有时间扎下营盘。”窦渊的船可没有斜拉帆,逆流而上完全是靠人力。军卒们划了一天,也的确是累了。
八月正是长江两岸蟹子最为肥美的时候,得了将令的士卒们兴奋异常。纷纷在岸边下了锚止了船。一些渔民纷纷上前兜售竹篓里面肥美的螃蟹,还有醇厚的米酒。
“军爷,看看这螃蟹个顶个的肥。每个的盖头都有掌心大小,您这身板儿吃两三个也就饱了。”一个渔民划着小船,正向一名哨长兜售篓子里的螃蟹。
“军爷,尝尝俺家秘制的米酒。虽说没有云家的蒸酒烈,却胜在醇厚无比。你买不买尝上一口也是好的……”另外一些贩酒的汉子也架着小船,四下兜售。
一时间整只舰队变得热闹无比,甚至连卖新鲜水果的人也架着船。前来兜售,窦渊的舰队顿时变成了江山集市一般。
窦渊皱着眉头,可转念一想。明天就要与苍澜开战,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是许多人生命中最后一个夜晚。就让这些丘八们乐一乐,只要明天打了胜仗。朝廷的颁赏自然不会少了他们。
只是不知那苍澜到底有云侯的几成战力,希望明天一早淮南王的军队可以赶来。若是有他们参战,战胜苍澜的把握便会多上许多。
想到这里他对着身后的校尉道:“今夜可以适量饮酒,不过值哨的人不许喝酒。违令者,斩。”
“将军,今天无月。夜里整条江都黑漆漆的,有没有岗哨其实都一样。就让弟兄们喝个痛快吧,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好多的弟兄再也回不去了。”
“不行,准你们饮酒已经是大开方便之门。就不要得寸进尺了,就算是伸手不见五指。岗哨也不能饮酒,本将军会着人查哨。有饮酒误事者,定斩不饶。”
“诺”中军校尉叉手施礼,然后退了下去。心下虽然腹诽窦渊死板,但也不敢耽误了窦渊的将令。
郑彬坐在一条装着水果的小船上穿梭于各船之间,终于他转到了窦渊那庞大的坐舟旁边。
“将军,要水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