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榕姐儿想要我搬去外头住?”席骏铮上前一步走近席瑾蔓的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听听, 自己不过就问四叔怎么不在外头多住几日,从他嘴里话一转就成了搬去外头住。
看来若非有小姑姑在府里,四叔还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搬出去,与那姑娘厮守在一处。
“四叔想搬出去,又没有人拦着你。”心中不乐意,席瑾蔓抬头与四叔对视一眼,也不像先前那般惧怕四叔,“四叔离我远些。”
说着用手在身前挥了挥,一脸嫌弃地用手蹭了蹭鼻子。
味道?席骏铮伸出衣袖在鼻前嗅了嗅,有些哭笑不得地看闹脾气的小姑娘,鼻子还真灵。
“我闻着倒还挺好闻的。”席骏铮放下袖子,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说实话,席骏铮是真不喜欢,放在平常,这一身衣裳早丢了。
而席瑾蔓,倒还挺喜欢的这味道的,染上的味道能有多浓,又不是那些廉价劣质的脂粉,淡淡的一层哪里会有如此难闻,只是因着席瑾蔓心里厌恶,这才连带着那脂粉味都厌恶起来。
被四叔这么一激,席瑾蔓原本只是心里不痛快,这会儿是真生起气来了,转过头不想再看到四叔。
“既然四叔喜欢,可得抓紧时间多闻闻,可别等过会儿味道散了,想闻都闻不着了,还得特意出去一趟。”
见席瑾蔓偏过头去,席骏铮找了张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下。
“这不是正如了榕姐儿的意?我还当榕姐儿是不想要我回来呢。我今日不回来,榕姐儿也就不用遵守同我的约定了。”
听到这话,席瑾蔓疑惑地看了四叔一眼,一会儿之后才明白,四叔说的约定是今日宫宴,与四叔一同回来的事。
“我答应四叔的当然会遵守,好好的四叔干嘛扯到这事上头。”席瑾蔓认定了四叔是故意转移话题,不想暴露了那姑娘。
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竟这么神秘,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流出来?
“好了,不同你说笑了,我昨夜宿在宫中,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才能在那里多住几日?”席骏铮兴致盎然地打趣着席瑾蔓。
宫里?
不成想听到这么个令人震惊的答案,席瑾蔓一双桃花眼不禁圆了几分。
四叔没事去宫里做什么?
“真的?四叔没有在同我说笑?” 质疑地看向四叔,席瑾蔓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不对,四叔既是住宫里,那你的这身味道哪里来的?”
“早上借了莫阳长公主的马车回来的。”席骏铮睨了眼小姑娘,见她揪着这点不放,发小脾气的样子莫名可爱。
“……哦。”难怪这味道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倒还真与莫阳长公主身上的味道有几分相像。
不过……四叔与莫阳长公主这么熟?熟到可以借马车给四叔?
莫阳长公主那可是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
说起来圣上能登基,莫阳长公主功不可没。就连驸马爷,也是圣上登基前,有一次刺客刺杀,驸马爷替圣上挡了一剑而死,以至于莫阳长公主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当年圣上登基,除了自己一母同胞的一弟一妹,还有远在北境荒蛮严寒地的一个异母弟弟,其余皆被斩杀。
圣上与莫阳长公主兄妹情深,能得莫阳长公主青眼,与之交好,自然也能得圣人多眷顾几分。
席瑾蔓偷偷睨了四叔一眼,不懂四叔为何会同自己说这个。
若四叔真能留宿宫中,又得莫阳长公主照顾,外人难道还会没有闲话传出?
登门找四叔的人,怕是都得踏破肃国公府的门槛了,既然一切如旧,显然是暗中进行的,大家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四叔就不怕自己说出去?
难不成……四叔在试探自己?
完了,该如何反应才好?
是顺着四叔装傻问四叔为何会留宿宫中,又能借到长公主的马车,还是赶紧扯开话题,当做没听到?
若是问出口,万一四叔真说了,自己该如何应付?如果扯开话题,又显得太刻意了些,四叔肯定会怀疑的。
就在席瑾蔓犹豫间,席骏铮先开口询问。
“榕姐儿不好奇,我昨晚去宫里干什么了吗?”
席骏铮还是先前的那个神色,可落在席瑾蔓眼里,就觉得四叔是不怀好意。
“四叔做事,我作甚要过问。”席瑾蔓眼神有些飘,不敢看向四叔,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因着心里头紧张,席瑾蔓手掌放在膝上,不由就揉起了衣裙的布料。她可没有忘记,昨日自己已经险些露陷的事,加上今日的,席瑾蔓觉得自己在劫难逃。
四叔太恐怖了,绝对是被看出来了,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便是一个字:溜。
“四叔,我找爹爹还有些事,我们有话不如下回再说吧。”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好歹回去先冷静冷静,最好再能想个什么靠谱些的借口出来。
“别急着走,这个时辰你爹走不在府里了,你要去哪儿找他?”席骏铮将席瑾蔓拦下。
“……哦。”席瑾蔓欲哭无泪,只得换成其他借口,“我娘昨日让我学着自己管铺子,这天色不早了,我得趁早去铺子里瞧瞧,正好赶得回来用午膳。”
席骏铮似笑非笑地睨了席瑾蔓一眼,都懒得戳穿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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