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一众士绅鼻子骂完,韩百航‘叭’地一挥马鞭,将他的坐骑打的飞奔,策马疾驰往驻地方向去了,官兵迅速跑步跟上,剩下的民团、商团、护院家丁乱糟糟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韩百航撇下队伍走了,士绅们悻悻然的面面相觑着,有人生怕土匪卷土重来,尴尬道:“咱们快把韩连长请回来吧。”
徐望堂咳嗽了一声,气走了韩百航正合他的心意,怎么会愿意再请他回来,正色道:“韩连长这几日指挥守城想必也累了,我们该让他好生休息才是,守城的事我徐某人就代劳了,诸位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好了。”
徐望堂主动要守城,士绅们自然没有反对的,忙对徐望堂一阵恭维,却没人问询一下梅昌元这个县长的意思,他在旁显得就像个没有存在感的局外人,脸上很无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韩百航一路策马奔回驻地门口,有留守的士兵跑来牵住缰绳,他跳下了战马,把马鞭丢到士兵怀里,怒冲冲的回了屋子里,当走进屋子里坐下的时候,胸中的怒气却已经消了一半,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赶走了土匪,永城这台好戏才刚刚开锣。
稍坐了片刻,周青等军官陆续赶回,众人都很气愤城里士绅过河拆桥的行径,一进门就大嗓门的嚷骂开了,吵的韩百航心头火起,顿时拉下了脸,怒喝道:“都给我闭嘴!”
军官们受了训斥,忙肃立军姿站好,眼睛盯着脚尖大气不敢出一个。
韩百航站起身,脚步沉重的踱步几圈,忽然把手指指向了周青的鼻子,高了嗓门道:“周青,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的要求!”
周青心中叫苦,把腰杆挺得笔直,大声道:“卑职记得。”
“说!”韩百航寒着脸。
周青大声道:“首重军人仪表,一言一行都要有军人的样子。”
“你刚才泼妇骂街的样子,配做军人吗?”
韩百航冷冷道:“去领二十军棍!”
“是!”周青没有二话,挥臂迈腿齐步走向门口,对站岗的卫兵敬礼说:“奉命领军棍二十,执行吧!”
卫兵也不含糊,搬来一条长凳让周青趴下,随即两人挥起手腕粗细的水火棍,照着屁股就打了下去,棍子打在屁股的啪啪声听得里面的军官心惊胆跳,很快二十棍就打完,纵使周青有硬气功的底子,这通军棍也打的他满头大汗,屁股上的疼直往心头钻。他强忍着痛,仍以齐步回到屋内,向韩百航敬礼道:“报告连长,军棍领完了。”
韩百航沉着脸说:“下回再不长记性,重打五十军棍!”
“是!”周青缩头退回队列中。
军官们一个个噤若寒暄,暗想周青是连长的心腹,都挨了一通军棍,自己恐怕逃不过这一劫了。
韩百航锐利的目光在其他军官身上扫了几圈,却没有要谁去领军棍的意思,冷冷道:“下不为例,谁敢再犯照周青为例,自己去领军棍!”
军官们一听军棍免了,都露出感恩戴德的样子,心里不免为周青叫屈,可怜他做了儆猴的鸡!
“坐吧!”韩百航摆了摆手,军官们依次落座,只有周青苦着脸道:“连长,我能不能站着!”他刚挨完军棍,再坐下就是活受罪了。
“那就站着吧。”韩百航瞥了他一眼,刚才那顿军棍不仅是杀鸡儆猴给其他军官看,也是他发觉到周青独自领军后有了骄气散漫的苗头,所以才借机敲打了一番。随后韩百航谈了谈此次作战的得失,也分别批评奖励了众人此时的指挥,要他们每人去写一个战后总结,便宣布散会了。
连续几日的作战指挥,韩百航的精神一直紧绷着,那时没感觉着有多累,现在精神一松懈下来,顿时睡意来袭,顾不上洗漱回到屋子里倒头就睡下了,这一觉睡得极沉,等悠悠转醒来时发觉卫兵正咚咚敲门,边喊着道:“连长,何瑞良秘书长来访,已在客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