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观的木塔顶层上,震三关正举着望远镜观察城内的战事,此地居高致远,能清楚俯瞰永城发生的战事,这时忽然听得城西方向一阵欢叫,他忙移目看去,只见西门已被己方攻破,原本插在城垛上的五色旗被丢下了城,转而换上了豫东救国军的红色大旗。
“打得好!”
震三关大喜过望,西门即攻下,那永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他不禁去想该怎么严惩胆敢蜉蝣撼树的永城军民了。他这时不用继续观察战况,而是下了木塔命令手下收拾指挥部,准备转移到永城里。
就在土匪从西门大举突入城内的时刻,忽然从西南方传来一阵激烈枪响,震三关脸上笑容瞬间僵滞,他略一猜断方向,不禁脸色大变,这枪声传来的方向正是他辎重所在,他急命一支兵马火速支援辎重所在。
焦虑的等待了十余分钟后,一个坏消息传了回来,震三关所派去的援兵赶到时,辎重车队已被一支不明身份的官兵偷袭烧毁,辛苦半月抢夺来的财物被焚烧大半,双方交战一阵后,官兵退撤进了青纱帐中,援兵进入青纱帐追击时,却遭遇了伏击,失利而退。
这个坏消息令震三关险些气炸,心头在滴血,辎重被毁直接导致他此次掠夺豫东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愤怒之余还保留几分冷静,没有失去理智命令部队深入青纱帐死追,而是先灭火抢救辎重,尽力的抢回损失。
同时他也亲赴战场,待看到辎重车队的损失后,简直欲哭无泪,经过粗略统计,救下的辎重不足原先的三分之一,他正愤恨这些官军下手之狠,忽然从一个土匪飞马奔来,狂呼道:“司令,大事不好了。”
震三关心头一凛,急问道:“发生了什么?”
土匪带着哭腔道:“我军正攻入永城西关,突然从城外杀到一支官军,这些官军异常凶悍,弟兄们抵挡不住,被他们冲杀进了城,把城门又抢夺了回来,现在进城的弟兄被困在城里,凶多吉少啊!”
听到这个噩耗,震三关眼前一黑,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急吼一声道:“快跟我回城下。”
回军路上,震三关不断再猜想这支神出鬼没的官军身份,经过细细琢磨,忽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那支曾在南门外与之交手,后又失踪不见的永城官军,也只有这支官兵最有嫌疑了,这一下他彻底没有了轻视之心,前后这支官军偷袭辎重车队,再到杀个回马枪抢夺城门,行动之迅速,攻势之猛烈,无一不显示这是一支精锐部队,尤其是这种蛇打七寸的战法,寻常指挥官是做不出来的,他不禁对这支官军指挥官有了极大的兴趣,回头向参谋喝问道:“永城驻军长官叫什么?”
参谋快速答道:“报告司令,叫韩百航,其人很有手腕,率军上任永城后,永城匪患为之一肃。”
“我倒是小觑这个韩百航了,不过他要是在一直在城外东躲西藏,我拿他没办法,他进了城就是瓮中之鳖了,看我不灭了他!”
震三关冷笑一声,他到底久经阵战,并未被眼前的失利丧了勇气,反而有了棋逢对手之感,顿生豪气道:“传令下去,这股官兵没多少人,各营加紧攻城,不要给守军一丝喘息之机,等我亲自指挥攻城。”
军令即下,便有匪兵接令飞马向前线传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