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丁快去快回,带回来的消息果然如薛林所想,刘管家宅里早就人去楼空了,不用说刺杀丁作鹏的事与刘管家脱不了干系。
薛林气急败坏的下令全城搜捕刘管家一家,但他随即冷静下来,心中浮起了一阵疑窦,他实在想不出刘管家的杀人动机,要说丁作鹏作风霸道,对下人常见苛责不假,但对刘管家确实不薄,而刘管家做了十几年的管家,历来是勤恳忠心,现在他突然弑主,说不出个情理来。
而且他看过丁作鹏脖子上的伤口,刀口细长成了一条线,这样一击毙命的刀法可不是寻常人能有,至少刘管家是做不出来的,因此杀害刘管家的真凶必定另有他人,而刘管家不过是从犯,更有可能是被人胁迫的。
真凶到底是谁,薛林在心头转了无数个念头,他首先怀疑到了丁作鹏的仇人身上,远的不用说,此刻县衙里被软禁的梅昌元算一个,红枪会算一个,永安镇的韩百航勉强也算一个,其他人则有心也没这个胆。他先把韩百航排除了,自从上次匪患后,韩百航就远驻永安镇剿匪,与丁作鹏的矛盾很小了,两人的矛盾也没有激化到杀人这一地步。
最大嫌疑在梅昌元和红枪会身上,之所以把两者相提并论,不仅是两者有了勾结,是因为拆开来看,梅昌元是有足够的杀人动机的,毕竟他这个县长被丁作鹏架空,大权旁落,屡受欺压,心里一定有怨气,这种利益之仇极有可能使他铤而走险,但他有杀心但没有实力。这就又联系到红枪会身上,红枪会与丁家无冤无仇,倒是亲家徐望堂与红枪会有深仇大恨,但也不至于把仇报到丁作鹏身上,不过红枪会虽没有杀人动机,但此番卷土重来,必然要借重梅昌元,只有除掉了丁作鹏,梅昌元才能重揽大权,这是动机之一,而杀人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此番全城搜捕红枪会激化的。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刺杀丁作鹏。
薛林想的脑仁疼,干脆不去想了,他已然认定了真凶是这两人,定要报这个杀父之仇。
“把昨天所有进出宅子的人都给我抓起来审,不能放过一个。”薛林咬牙道。
宅子笼罩着恐惧慌乱,薛林先去内宅见了丁夫人,丁夫人已经哭的晕厥过去了数回,此时正卧床歇息,薛林进去后噗通跪下磕了几个头,红着眼道:“干娘,干爹死于非命,我一定要把真凶揪出扒了他的皮,您老人家节哀顺变,莫要伤了身体。”
丁夫人默默流泪,对薛林说:“林子,你干爹走了,你两个兄弟还在外地上学,回来奔丧需要些时日,我一个妇道人家操持不了家业,你多费点心。”
薛林忙道:“干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干爹对我恩重如山,我薛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干爹虽然走了,但有我在,谁也别想打丁家的主意,保证完完本本把这个家交给恩哲兄弟手里。”他口中的恩哲是丁家长子,此时正在英国留学。
他看出丁夫人有顾虑,话中有话,毕竟丁家遭此巨变,难保人不会见财起意,尤其是自己,不仅有干亲这层身份在,而且有权有势,一但对丁家财产起了觊觎之心,将无人可制,不过他确实对丁家怀着一分感恩之情,心底里认为自己就是丁家的人,根本没想着图谋家产,此时说出这番话,就是给丁夫人一个定心丸。
丁夫人听到薛林的保证,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薛林从内宅出来,正待去县衙找梅昌元,出门却撞见了丁清瑶,只见她满身缟素,脸上哭的梨花带雨,显然是奔丧来的。薛林忙道:“小姐,你回来了。”
丁清瑶见了薛林却爆发了脾气,冲着薛林拳打脚踢,哭骂他没有保护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