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弟果然威猛,怪不得天下人皆言,与李飞虎不相上下者,唯李兄弟一人尔。”
小德子嘴角露出不屑,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大兄可是比李飞虎还胜一筹呢。
听了这句话语,李思钰心下知道自己可能是弄错了人,不过脸上却未露出异色,而是笑道:“大兄谬赞了,李飞虎乃天下将之首,战阵之上勇猛无敌,小弟不过是侥幸胜了两次,又岂能与之相较。”
李思钰伸手拉住杨守忠,与之一同坐下,看着一屋子老老少少,叹气道:“天下战乱不止,不言普通之百姓,就是你我之人也是日渐艰难,难啊!”
杨氏兄弟相视一眼,杨守贞皱眉不满道:“难?天下李悍虎也会说出一个‘难’字来,是不是太矫情了?还是本就打算敷衍了我等,就不怕阿父知道了不喜?”
李思钰眉毛微挑了一下,看向杨守贞,他不知此人为谁,但能在他面前开口,想来义兄中人,不露声色笑道:“义兄对小弟可是心有不满?觉得是小弟强迫着义兄离开了川蜀?”
杨守贞也不搭话,李思钰点头说道:“不满是应该的,换做是他人,也会如此,可诸位想过没,诸位与兄弟间可有任何交情?之前推门入屋,兄弟我竟然连人都能认错,又凭什么出兵数万,空耗钱粮相助诸位?”
杨守贞不悦表情一顿,看向杨守忠他们,解是沉默不语。
在屋外听到这些人说大兄坏话,小德子心下就有些不喜这些人,现在又见到杨守贞讥讽大兄,更是恼怒,见他们不开口,小德子不由说道:“大兄不愿阿父心忧,这才以益王为帅,以牛存节、刘寻、独孤战诸位将军相佐,领兵数万入蜀相助,诸位虽与大兄同为阿父门下,可诸位又何曾把大兄当做兄弟对待?不感激大兄相助之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着夺了大兄之兵卒,大兄只是为你们令选一处钱粮广盛之地以安家小,难道还心生怨怼不成?”
杨守忠大惊,他是诸多养子中,年纪最大之人,但却在杨守亮、杨守贞、杨守厚之下,皆因此人胆小怯懦,或是说他就是个老好人,不欲与这些人争权夺势。听了小德子话语,心下大惊,忙要起身,却被李思钰一手按住,回头瞪了一眼小德子,看向杨守忠歉意笑了笑。
“大兄莫怪,小德子年幼,有些事情还不甚明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之前是为兄的不是。”
杨守忠叹气一声,说道:“也不是我等兄弟不满李兄弟相助之恩,只是……益王终究是有些年幼,为一军主帅……那个……手下骄兵悍将……是不是有些不妥?”
李思钰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些不妥,毕竟升儿还是太过年幼了些,下面将领又是军中宿将,心气也颇高,为帅是有些不妥。”
“不过呢,这也不是没有些许好处。”
“其一,益王一者是王室宗亲,代表了大唐正统,出师川蜀讨贼,也就有了正义之名,心怀忠义的百姓、官吏也会纷纷聚于王师名下。”
“其二,领兵之将牛存节、刘寻本为宣武军中之将,心怀天下而降了朝廷,待人当以诚,以升儿为帅而非成年宗室或是大将,就是为了让其安心无忧,也好让他们忠心事朝。”
说到此处,李思钰一一看向屋内之人,叹气道:“其三,小弟以升儿为帅,就是不想与诸位起了冲突,一小儿为帅,又能有多少争斗之心,入了川蜀,我军只是外军,自是要以诸位兄长为尊。”
“只是……只是诸位不该在外敌尚未退去,就要夺了数万军卒,这又如何让军中将勇安心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