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别这么看着老子,老子又不是绝世美人!”
见到自己大帅多日来第一次开玩笑,大熊笑了,摸着脑袋傻笑,也不说话,只是把李思钰衣服递了过来。
看着大熊憨傻,李思钰笑容更加灿烂。
一日又一日,数万辽东军终于再次开拨,沿着谷水向南,尚未来到渑池,刘志远带着百十人在城外十里迎接李思钰。
看着一脸平静的刘志远,李思钰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志远此次做的不错,辛苦了。”
刘志远跟在身后,看着高大身影,轻声道:“大帅,大肆抓捕民壮,是不是……是不是不妥?”
“嗯,是有些不妥,不过这是没法子的事情,这事情暂且不提,你们准备的如何了?”
“渑池很小,最多只有三千老弱,周围可抓捕的都已抓捕,也就五千老弱。”
李思钰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积雪,默默点头,他知道刘志远已经尽力了。沿途他们已经抓捕了些百姓,攻打洛阳非小事,需要打造些攻城器具,需要人手,这才不得不抓捕民壮。
说是民壮,其实只是些老弱妇孺,真正民壮早已成了配字军。
“大帅,此时攻打洛阳,是不是有些不妥?”刘志远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李思钰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刘志远,看到一脸疲惫的他,想要摆出严肃模样,却变成了无奈。
“朱温这手棋下的太好了,逼迫着咱们不得不强攻洛阳,若不把朱温逼到绝境,他们是不会放手的。”
刘志远叹息一声,别人不知,他岂能不知,身为原宣武军大将,洛阳的坚固他是很清楚的,更何况,还有一座“函谷关”拦着。
新安县的函谷关与李存孝镇守的函谷关不同,这座“函谷关”为汉之函谷关,是当年汉时杨朴耻为“关外民”,于新安立汉之“函谷关”。
新安“函谷关”是洛阳西线最后门户,洛阳八关,即函谷,伊阙、广成、大谷、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而西面只有这汉函谷关,是西面最后屏障,一旦突破新安“函谷关”,洛阳就在眼前。
对于这处洛阳最后关隘,朱温尤为重视,在确定辽东军绕道黄河,从北面杀入河南后,驻扎在长水的葛从周已经统兵返回,虽大部兵马尚未到达新安,但是葛从周却带着数百骑入了新安,统领新安兵马。
这种事情李思钰已经得知,知道不久会与葛从周大战,但他并不是很担心,新安函谷关无论多么坚固,他都不会太过在意,别人会担心后路被堵,李思钰既然舍弃了一切,既然把粮食都带在身边,他就没考虑过后路!
城池坚固又如何?老子不去攻打就是了,你敢出来野战,老子就干掉你!
李思钰善于野战,除非逼不得已,他是不愿意进行攻城的,此次他没有太多粮食,兵马也非十万八万的,没太多时间和力气与坚城进行消耗战,就算消耗,他也要在洛阳城下消耗!
辽东军大举进入河南,天下目光全都聚集在河南,或是期待,或是忧虑,却无人愿意介入,只静等最后结果。
辽东军绕道杀入河南,葛从周如同八百里加急一般,抛下所有兵马,只带着数百骑连夜赶回洛阳,屁股尚未坐热乎,就被朱温遣往新安,并且再次增加数千兵马,致使新安可用之人万余。
随着辽东军不断逼近,沿途抓捕的老弱也越来越多,数万人马就像滚雪球一样迅速膨胀,这让葛从周很是担心。
正在葛从周与诸将军议呢,一个牙兵急匆匆跑来。
“报将军,城外李悍虎使者求见!”
众将一愣,纷纷看向葛从周。葛从周也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可知是何人?”
牙兵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是……是刘司马……”
“什么?”
葛从周陡然起身,一脸不可思议模样,随即脸色阴沉了起来,冷哼一声。
“哼!他还有脸前来!传!”
“诺!”
牙兵退去,众将看着一脸阴沉的葛从周,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葛从周有“山东一条葛,有事无事莫招惹”的名头,脾气自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朱温这种贼窝里,脾气好的话也不可能混出什么名堂来。
要说宣武军当中谁与刘寻相处的好些,也就是葛从周了,他们算是老乡,都是山东人,有人就有江湖,出身相同地域之人会很容易相互靠近,刘寻虽是武将,但更多的偏向文臣,与葛从周无太多利益之争,这也是葛从周愿意与刘寻交好的原因。
而此时刘寻不但投靠了辽东军,还堂而皇之来了,葛从周若能高兴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