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李思钰轻轻笑道:“是不是感觉很不可思议?那些手无寸铁,只能在刀剑下瑟瑟发抖的文人,他们要比咱们更加重要,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呵呵……可这是事实啊!”
牛三倔强道:“大帅,您说的俺也不懂,俺就是觉得,您不应该去长安,还有,您把营州交给莽山,夫人和孩子们怎么办?”
李思钰听了这话,低头不语,良久这才轻声说道:“牛三,汉部很重要,不是秀秀重要,不是我的两个孩子有多重要,而是汉部重要,若……若兄弟遭遇了不测,你就是汉部大汗继承人,只要给秀秀和我的孩子一口饭吃即可。”
“大帅……”
牛三急了,急忙开口想要再作努力,李思钰却回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所有话语堵在了嘴里。
“就这么决定了。此次俘虏,半数并入汉部,都交给你,汉部轻骑全由你掌控,李义真为你副手。”
“大帅……”
李思钰摇了摇头。
“就这样吧!所有事情都跟秀秀交待过了,三部那里也沟通过了,至于我那义兄……,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要以大局为重,万不可学这关内之人,可莫要辜负关外父老对你们的期望!”
“大帅……”
李思钰微笑着,又拍了拍牛三肩膀。
“行了,老爷们岂能如妇人一般,去吧!”
李思钰唯恐自己看着泪流满面的牛三,心软,掀帘进了帐内。
牛三看着落下的帐帘,看着消失的背影,狠狠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站在帐外,良久……
站在帐内的李思钰呆立不动,他能感觉到外面依然没离去的牛三,心下酸楚。
牛三、石头、狗子梁书生和虎子都是最早跟随着他的兄弟,对他们,李思钰完全可以依靠的兄弟。
这种从小一起长大,从无数厮杀中活到现在的兄弟,从情感上,他更愿意让他们主持关外事务,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才能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权利之争,李思钰不敢去试探这些兄弟的人心,但他知道,兄弟是不可以一起做生意的,地位相同的兄弟,若把其中一人扶上头领位置,其余人又如何想?
会不会发展到敌人、仇人?
这种悲惨之事太多了!
李思钰一开始就是领头人,这种问题不存在,可是他不在了,怎么办?
他们会不会为了那个位置厮杀?
辽东需要一个有能力之人,需要一个让他们可以勉强接受的人,这只有莽山符合!
只有李义山符合!
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李思钰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