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猛然一甩手臂,理也不理他,转身大步离去。
陈启国却一脸笑意向冷着脸的王虎背影招手。
“王将军,没事可以来坐坐啊~”
“呵呵……还真是个小鸡肚肠之人。”
陈启国一屁股坐下,大哥牛阚一脸不满道:“八弟,耕种出来的田地都归了将军府,怎么这个并州将军也要让给那姓王的啊?”
见大哥如此,又看了一圈嘟囔着脸的兄弟们,面色也严肃了起来。
“大哥不满俺占了田地,这是准备养了自己的兵,准备干翻了八弟,准备当这个劳什子的并州将军?”
牛阚一愣,恼怒道:“八弟这是说的甚话,俺啥时候说要干翻了八弟啊?啥时候要当什么并州将军了?”
陈启国点头道:“这不就是了,土地在将军府名下,你们,包括你们的手下都甭想有多余财富来养私兵,咱们就永远都是一体的,你们甭想造反,你们手下也甭想造你们的反,谁不听令就给俺整,砍了脑袋他也甭想乱来!”
“至于你们将来都娶了媳妇,俺有了侄儿,难道俺还能饿着自家侄儿不成?”
陈启国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句“造反”接着一句,几兄弟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私奴、北宫卫、囚凤营的将领们全都低头不敢相视。
“富贵是富贵,规矩是规矩,所有田地名义上必须是将军府名下的,你们也休想私占,更不允许豪取强夺!”
“哼!”
“现在还没哪里呢,将近两万人的一大家子穷的叮当响,正是齐心合力过难关时,都像你们这么想,与天下人人都想干翻上头将领又有何区别?”
“哼!”
“看着都是将军府的田地,难道不是所有人的田地吗?外面荒地无数,给你们一把锄头,你们谁去种田开荒,没有人就你们自己,老子让你们去开荒,开出多少都是你们自个的,谁去?老子这就给你们锄头!”
“哼!”
陈启国大怒,脸红脖子粗的几个兄弟也低头不吭声了,看着一个个的,知道他们对自己独占田地有些不满,不过是借着并州将军的事情发发牢骚,但他却不得不重视起来。
一个一个将人看过,说道:“田地一成税这没得说,不足两万人,离石胡那里只是咱们的牧场,是提供马匹、皮毛的地方,并不能填饱了咱们的肚子,真正让咱们吃饱肚子的是这里的过万农夫,一万农夫能养活多少兵卒?”
“五千?三千?”
“一亩地年产出三斛粮,一丁种十亩田,即三十斛,一成赋税三斛,一万丁入库三十万斛粮。”
“一军卒一年食十斛粮,他们的家小就要饿肚子了吗?不需要给粮食吗?马匹不用粮食喂养吗?衣甲、刀兵不用粮食购买吗?”
“田田田……外面荒地无数,你们有人耕种吗?没人给你们耕种,是不是还要从这万把口子分给你们?”
“一个个混账,原本老子可以养五千精锐,被你们这么瞎整,老子连两千兵都养不活!”
“一个个的,除了阿娘外,你们哪一个当过富人、贵人?自己当了将领,成了旗帅、营帅、队帅,是不是就可以无视托着你们的穷苦兄弟姐妹了?”
“想三成、五成、八成的征税,想把托着你们上位的兄弟当成仆人奴隶,想也别想——”
“老子活着一日,就绝不允许——”
……
陈启国愤怒,没人敢大声喘气,胡氏见此,犹豫了下,还是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感受后背震动,陈启国强压了下心中恼怒,说道:“所有土地一律归属将军府,这是死规矩,将来无论有多少百姓,多少土地,这个规矩都不可更改,一成赋税也绝不更改,但这不代表,你们跟着俺就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人丁不足,力量不足,大家伙就只能拧成一股绳,等咱们真的发达了,人丁真的多了,在将军府所属的土地,自会给你们分封些田地养家,但是这不代表你们就不需要纳税,一般百姓十税一,你们可能就是二十税一,三十……五十税一,纳税,甭管是谁,只要还在将军府之下,就必须缴纳赋税,缴纳赋税只是表明你们还在将军府之下,还是将军府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