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走动，他的面容逐渐生出变化，哑巴精心为他做好的伪装悄然退去，露出他本身的绝艳姝丽。

与这张艳压俗世的容貌不同的是，江姜的神色不知不觉间冷若冰霜。

因着他一直向上前行，从头到尾都没停顿过，所以系统一开始并未发现他的异常。

直到江姜行至虚空，于凡尘蝼蚁的注视下衣袖翻飞飘飘欲仙时，他足下的太清宗里突然传来一声‘江姜！’，这才使得系统提起精神，看向下方道“是叶凡的声音。”

江姜没有回应，依旧拾阶而上，漂亮的眼眸里波澜不惊，直直的看着云层之内的仙界。

而系统还在看着叶凡的模样乐呵【他的脸上眼里都是满满的震惊，一叠声喊你都快喊破音了，看样子受到的冲击很大啊。】

江姜神情漠然，对周身微弱的呼唤完全不予理会，他定定的看着云雾，目光专注的仿佛再容不下他物。

就在他没有丝毫停留的继续前行时，系统后知后觉的反应出他的不对劲，不由急忙道【江姜？】

意识之中，无人回应。

系统眼神一凝，当即就察觉出江姜现在的反常，他一边速度操控后台紧急切断登仙路的接引，一边沉声开口，企图唤醒江姜的意识【江姜，你清醒一点，千万别被蒙蔽了心智！你忘了你还要回到现代，去见柏杭吗？】

然而哪怕他将柏杭都搬了出来，江姜的神色依旧没有丝毫动容，脚下更是保持着一开始的速度，不徐不疾的朝着翻滚的云层走去。

系统咬牙，开始全心操控后台。

可使人震惊的是，他在后台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断绝江姜的仙路，眼看着时间流逝，江姜已经走到了最后几层台阶，马上便要穿过修真界的屏障，进入仙神界时，系统终究没忍住，失态的大声喊道【江姜，回来！】

他这一声唤的声嘶力竭，其中原因不仅是因为此时的局面已经全盘脱离了他的掌握，更深层的原因——却是江姜这不被万物牵绊的模样，勾起了他内心的恐惧。

他恐惧于江姜断情绝爱，恐惧于江姜无悲无喜，恐惧于自己好不容易拉入怀中的人，一转身就回到了宫殿，变回他可望不可即的神明。

大概是他的恐惧太浓烈，以至于当他那一声嘶喊落下后，系统就眼睁睁的看到，江姜的步伐第一次停住。

江姜停在了至高处，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了台阶，只有触手可及的如同水波般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