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答:“送信的人还没回来,又派人去打听了,大公子他本该早归的,可行到中途听到邻近的郡县有山匪出没,又调头,不小心走远了,等得了信儿,大公子一定会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燕挽也没说什么,一个人闷着,裴澈从厢房里寻了出来。
他一只手搭在燕挽的肩上,沉声道:“表兄,不要太伤心了,以后南宁郡王府就是你的后盾,有什么事我替你解决。”
燕挽苦痛的笑了一声,徐徐道:“你们都说要给我当后盾,可是我马上就没有祖母了。”
裴澈忽然说不出话来。
至下午时,下人禀报宋意也来了。
他孑然一身,换了雪白的衣衫,着了身银色的装束。
燕挽望着他走来,突然眼眶湿热,宋意递了方蓝色的手帕,嗓音低沉带着安抚的力量,道:“想哭就哭罢。”
燕挽问:“当初老师母亲病逝,也是这般悲痛吗?”
宋意清冷的嗓音沙哑了几分:“母亲病逝时想吃李子,但那时是冬天,合眼时她很遗憾……”
“老师……”
“以后少了一个真心疼你爱你的人,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心疼自己,才不会令老人家感到遗憾。”
燕挽咽了咽喉咙,眼圈又红了一分。
那帕子宋意最终还是收了回去,他陪他立在檐下,听暴雨过后从瓦片中滴落的雨声。
约莫两刻钟,祁云生到来,由福顺领着,走得很是疾快。
若是元春大郡主果真病逝,燕挽为元春大郡主守孝,这婚事必定后延。
成不了婚还谈什么见面吉不吉利,燕挽迎上去,唤了句:“云生。”
祁云生在府中忙碌也是刚得到的信,阔步上前执住燕挽的手,然后不经意的朝檐下那银色身影望去,宋意低垂眼睫,沉默的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