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宁沉。
他立在门槛没有踏足进去,宁沉却朝他望了过来。
那是怎样一张脸,眉如墨画,鬓如刀裁,唇不点而艳,石榴花也未及它红。
素簪是一截桃枝,艳丽的桃花开了一端,他只散散的挽了个髻,乌黑的墨发长长的垂在腰际,不像个皇子,像个居士。
受到注视的燕挽感觉自己的身体僵得像块木头,连站也有些站不稳,他回望过去,看向那张过分妖冶艳丽的脸,终是故作从容的迈了进去:
“殿下,您说笑了。”
“是么?”男子桃花似的眼眸如含潋滟春光,“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肯来太书院,不是因为宋意,而是因为我,挽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惹了你。”
燕挽手心沁出了汗,甚至怀疑眼前这位也重生了,但是想想若他真的重生了。这会儿便不会让他站着跟他讲话,而是将他压在床榻上对他做尽过分之事,他暗暗咬了咬牙——
“没有的事。”
算算时间,上辈子这会儿宁沉还没有对他动手,两人仍似兄弟一般,感情纯洁而深厚。
想了想,燕挽又道:“虽不知殿下为何会产生那样的错觉,但殿下若是冤枉人才高兴,那殿下说是就是罢。”
言辞间颇为无奈,好像由他为所欲为,没有半点生分。
宁沉轻轻一笑:“不过开个玩笑,这几日没有挽弟常伴身侧,连胃口都消减了许多,挽弟今日是为祁云生来的?”
燕挽道:“正是。”
“这就有些难办了。”宁沉轻叹道,“虽然他是你的未婚夫,瞧着你的面子也该饶他一回,但是他作为男子失了礼教,作为臣子犯了天威,即便我饶了他,父皇那边也会不高兴。”
燕挽顿时有些忍不住:“这事怎能怪到云生头上,分明是公主殿下先动的手。”
宁沉不置可否,反又问:“挽弟,你为何会看上祁云生,他虽一表人才,比宋意却是差远了。”
燕挽瞬间升起戒备,小心应对:“他有一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