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生性粗犷,提起情爱这等事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但燕挽问了,他还是答:“没想过,怀枳何故问起这个?”
燕挽说:“显达若无心上人,那看我可不可以?”
噗——
一口酒液喷出来。
祁云生整个人显得慌乱不已,他连忙用袖子去擦桌面,又失手打翻了酒壶,酒液流了一身,顿时匆忙起身:
“怀枳且在此地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燕挽连叫住他都没来得及,转眼便看见他没入桃林不见了,这等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燕挽微微叹息了一声。
看来断袖不是那么好找的,还是喜欢自己的断袖。
他原想着既然宁沉对他势在必得,纪风玄又因他的婚事绊得脱不开身,不如一朝成婚,三方如愿。
重活一世,他对情爱没有什么想法,想着能有个人相伴终生相敬如宾毕生足矣,不渴求心意相通,不追逐日久情深,不希冀干柴烈火,一辈子平稳淡然,亦是幸福美满。
然后,他第一个想到了祁云生。
祁云生与他相交多年,什么秉性什么脾气他最是了解,他为人孝顺,重情重义,对妻子必不会亏待,况且他们做了这么久的知交好友,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在,倘若结亲,琴瑟和鸣或许谈不上,相敬如宾却是一定的。
燕挽独身在凉亭中许久,久到他确定祁云生不会回来了,于是携着画莺离去。
殊不知,他前脚刚走,祁云生后脚便赶了回来,急匆匆道:“怀枳,有人在寺庙里轻生,我方才路过救下了,让你久等了……”
一抬头,燕挽已不在亭中。
……
燕挽下山回来的路上独自赏了一会儿桃花,相国寺里的桃花开得很美,山脚下零星的桃花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