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可能还有变故,我就指望大夫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了。”孟戚一本正经地说,顺手去捞墨鲤的手,结果抓了个空。
墨鲤从行囊里取出一件东西塞给孟戚。
“金丝甲?”孟戚微微一愣。
这东西上面有干涸的血迹,除非特殊原因,否则孟戚根本不愿意穿。
墨鲤也差点忘了行囊里还有这件东西。
“不用你穿,塞进怀里,放在胸腹处。”墨鲤叮嘱道。
孟戚立刻把金丝甲接了过来,笑着说:“不会有事。”
墨鲤也知道凭孟戚的武功,想出事都难,可是有备无患,他可不想像养白狐养人参那样蹲在上云山养沙鼠,等沙鼠化形。
目送孟戚离去之后,墨鲤顺手打晕了一个禁卫军,换上盔甲混入其中。
“陛下有旨,格杀勿论!”禁卫军统领高声叫道。
一轮箭雨对着配殿射出。
废墟里看不到人影,而禁卫军冲上前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狠狠地推了出来。
青乌老祖没有立刻要了这些人的命,是因为他要留力,再者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蝼蚁,杀了无用,怎么着也得找个大人物动手。
“继续射!”
禁卫军统领话刚说完,一道劲风扑面而来,他大骇之下连忙抄起身边禁卫军的盾牌挡了一下,随后手臂被震得发麻,人也因为吃不住力道,倒退两步后仰面跌倒。
下属七手八脚地把他扶了起来。
统领定睛一看,只见盾牌上多了个大窟窿,窟窿边缘深深镶入了一块石子,正面盾牌都出现了裂纹。
就在统领庆幸自己命大的时候,左配殿的废墟里传来一声冷哼。
声音不大,却透过了喊杀声以及各种杂音,在众人耳边幽幽响起。
“原来皇宫内还藏着一位高手,老道倒想会上一会。”
救下统领的人是墨鲤,那枚灌注了内力的石子破空而来,墨鲤随手摸了枚铜板丢出去,撞上石子,使之去势受挫,最终盾牌被砸穿,石子也歪到了旁边没有直接要了那位禁卫军统领的命。
是人都惜命,看到盾牌上的裂纹跟破洞,禁卫军统领的表情变了。
“几位供奉呢?”
“在保护陛下。”
“快去禀告!”禁卫军统领悄悄退到了人群之中,不敢继续高声下令。
他满心以为能够看到武功高强的禁军大内供奉出现,抓住叛逆,结果殿内的叛逆又催促了几次,这边始终没有动静。
“阁下藏头露尾,真真可笑。”青乌老祖语气傲慢。
多年来被称作天下第一高手,青乌老祖根本不相信江湖中有人能够胜过自己。
此时左配殿内,青乌老祖的大弟子柳尝青抬起坍塌的房梁,露出了里面的人。
房梁恰好砸在桌案上,跟墙角形成了一个空隙,除了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有一个内侍打扮的人护着一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上穿着皮甲,戴了护心镜,手持长剑。
他的眼睛发红,看着满殿狼藉,喉咙里发出近似野兽的咆哮。
“二殿下,如今大势已去,我们撤吧!”
“不!”
年轻人隐隐有发狂的架势,怒吼道:“往哪儿撤?连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是父皇的棋子,如果不是信了错误的人,本王怎么会一败涂地?”
那内侍泣道:“殿下,这怪不得您,谁能想到皇子妃竟然犯了糊涂。”
“什么糊涂,分明是父皇承诺了她母家的高官厚禄与天大的好处。”二皇子咬牙切齿地说,“正因为他是皇帝,是天下万姓的君主,他能为所欲为,让所有人屈服!不,我要让天下人知道,连他的儿子都要造反,所有的儿子都要造反!”
“殿下,不如我们去东宫吧,太子殿下必定有办法送您出去。”
二皇子像是忽然清醒了,他转头说:“不行!”
“殿下?”
“皇兄不能出事。”
二皇子又从废墟里捡起了一柄剑,这柄剑原本握在一具尸体的手里,二皇子忽然满脸是泪,颤抖不止。
内侍原本想说太子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久了,可是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神情又是一变,他连忙对青乌老祖的大弟子柳尝青跪了下来。
“求你们……”
话还没说完,内侍就倒了下去。
二皇子猛然醒觉,持剑喝问:“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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