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2)

嫡女世子妃 林久欢 3157 字 5天前

皇帝见此,再加上四皇子可以做出的落寞模样,不由有些心软:“恪昭媛,来朕身边吧。”说着还像是有些愧疚一般,看了一眼苏淑妃。

这么一看,就看出些许不对劲儿来了。

苏淑妃身着素青衣物,这不是她平日里的装扮,但是要说起来,皇后刚薨逝,这一身是极为符合礼数的。何况太子与昭华公主在这儿,更是不招眼,其他几个妃子,因着陆贤妃死了儿子,穿的更是素淡,只是不是为了周皇后罢了。像是陈贵妃、顾德妃,也是挑了些不易出错的稳重颜色。

恪昭媛穿的也并非什么太鲜艳,只是额间缀着、头上钗子,都是金器带红宝石,瞧起来,倒像是有什么喜事儿子为藩王,的确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喜事儿。在外人看来如此,却不知恪昭媛与四皇子娘俩还不满意呢。

即使如此,皇帝想到恪昭媛即将被自己处死,就不免多谢宽容,“看你面色不大好,来朕这儿吧。”

四皇子闻言不由看向恪昭媛,所幸恪昭媛虽说面容憔悴,心却依旧还是那个当场毁别人容貌面不改色的贺贵妃。一步一步,从从容容,就到了皇上身边,“臣妾是想到,日后再见不到皇儿,不免有些”

“罢了,皇上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臣妾再说什么,岂不是不懂事。不如,让皇儿,再敬臣妾与皇上一杯酒吧。”恪昭媛笑起来有些怯怯的,带着不敢说什么的委屈与哀愁,皇帝目光都被吸引进了那双已经不算年轻的眼中。

恪昭媛顺手拿起皇帝面前早就准备好的一杯酒,谁也没注意,镂空指套就那么一划而过,她捧着酒杯,递到皇帝面前,道:“这杯酒可能也是臣妾与皇上的,最后一别了。”

皇帝不疑有他,刚端到手里,就听太子道:“且慢。”

四皇子面色一僵,手里杯子差点儿没滑下去,却仍旧是整理好了姿态,笑道:“太子殿下有话说?”

☆、第二百一十二章、荒唐逼宫

太子眼风一扫,如刀凛冽,落在四皇子微微颤抖的手上,忽而展颜一笑。他这笑绝不算太刻意的良善,也并非什么恶意,“四皇兄不必如此,还是叫太子弟弟便好。孤只是想问孙公公,宫中饮酒素来有规矩,为何不试毒?”

孙秀一惊,忙道:“奴才疏忽,奴才万死,还请昭媛娘娘将酒杯给奴才”

恪昭媛委屈的几乎要霎时落下泪来,四皇子更是隐隐混杂着怒气与快被拆穿的心虚。

皇帝看爱子爱妃如此,不由皱起眉头,“好了,太子,休得胡言乱语。”他是从未想过,四皇子会害自己的,此刻对太子怀疑四皇子的话自然就没什么好气。

太子认错的很快:“儿臣知错。”

皇帝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拿过恪昭媛手中酒杯,对着四皇子示意。

四皇子长出一口气,道:“儿子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今日儿子一去,父子相见机会渺渺,仅以此酒,感念父皇如海恩德。”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这话说来,勾起皇帝一些些伤感,看着四皇子,在此之前四皇子意气风发,如今却多了一抹畏畏缩缩。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这抹畏缩,会深入骨髓,再也抹除不掉。

思及至此,皇帝嘴中酒液,都带了一抹苦涩。

皇帝喉结滚动,咽下酒液,看在各人眼中,神情不一。

太子借着侧头与昭华说话,掩去唇边笑意,朱承瑾眼中流露出些许不忍,太子眼尖,道:“景豫姐姐,听闻靖平侯夫人最近偶感风寒,身子还好吧?”

朱承瑾道:“母亲还好,劳殿下挂心了。”

太子道:“待会儿从我私库中挑些滋补身子的,姐姐一道带回去。”

这就是等皇帝毒发呢。

皇帝还不知道,不由心底感叹,即使关系亲近,太子也是有自己手段的,对待朱承瑾,分明不是亲姐姐,关怀也分毫不差了。这般笼络手段,老四就学不去。

这毒虽不是刚喝完酒立时三刻就毒发,但是既然要陷害,也不会等着家宴散去再发,酒正酣时,只听得恪昭媛一声:“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皇帝面色青紫发绀,说不出话来,只有眼睛还强睁着没闭上,嗓子里“嗬嗬”说不出话来,太子忙焦急道:“来人!宣太医!”

四皇子却道:“慢着!父皇被人毒害,谁也不准离开一步!”

一旁人纷纷知道,这是要变天了,太子与四皇子之争,原来在今日。

诸人仿佛是有默契一般,认识的彼此交换眼神,不认识的只希望别牵扯自己。

四皇子威慑诸人,却吓不到瑞亲王,瑞亲王道:“四皇子这是做什么,先找太医为皇兄医治才是正经事,来人,奉本王令,召太医,请太后娘娘前来!”

“王叔,侄儿这也是为了在座各位好,若是有哪个奴才偷偷溜出去通风报信,那如何查出凶手是谁呢?”四皇子冷笑,恪昭媛扶着皇上,看似惊恐,实则手都兴奋的一阵阵战栗。

“来人,围住这儿,谁也不准踏出一步!”四皇子一声令下,禁军涌出,把御花园围个密不透风。

现在的形势看来,四皇子占着优势,控制了禁军,就是控制了在场大多数人的性命。

朱承瑾抿唇,轻声道:“既然四皇子说,皇伯父是为人所毒害,臣女有一问”

林念笙抢先道:“若是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景豫郡主便别说了,省的惹祸上身。”

朱承瑾粲然一笑,仿若昙花盛开那一瞬间,美的摄人心魄,让人不由自主看向她,“四皇子妃,您可还不是正经藩王妃呢,我要说话,你拦不得,也拦不住。臣女有一问,请四皇子作答。”

不等四皇子与林念笙反应过来,朱承瑾的轻柔问话就到了“四皇子如何断定,皇伯父是为人毒害呢?我一介女流,不通医理,但是却也知道,光凭眼睛看,是无法言之灼灼一口咬准就说是中毒的。出口之前要三思,臣女问的话,乃是再三思虑,仍不解。不知四皇子说话之前,是否想过呢?”

景豫郡主此刻还敢与四皇子对着干,无疑是一根定海神针,看样子太子方面,也不是任人宰割。

四皇子道:“父皇向来身体健壮,若非中毒,又是什么!我瞧着,景豫你是为太子开脱吧,毕竟有的人若是等不及登基了,做出弑父的事儿来,名声可不好听。”

太子缓缓开口:“四皇兄,这是何意,孤不解。”

四皇子四下巡视一圈,挑唇看向太子,目光怨毒,“太子殿下,我无需和你解释什么了,总之你谋害父皇的罪证人证物证,俱在。”他手一扬,刀柄出鞘,森寒入骨,一片寂静。

禁军各个着铠甲,配弯刀,在场大多数的都没见过这种阵仗,寒颤不已,胆子小些的夫人立时晕的晕,没晕的也装晕了。

太子抚掌而笑:“难为四皇兄,还费心力准备好孤下毒的证据。可是孤为何要下毒?”

“太子殿下,多说无益,黄泉路上,找阎王给你解释吧。”四皇子并非那种“死于话多的反派”,居然上来就要直接让人杀了太子。

昭华一直没说话,此刻嘲道:“蠢货就是蠢货,父皇若是尚在,你还能保住一条命。你们却要毒害自己靠山,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四皇子避而不谈为何一口咬定皇帝是中毒的事儿,再加上如今种种态度,有脑子的人就知道,真正下手的人是四皇子,可是碍于刀光剑影,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