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怎么不收,难不成,我们就要这么被人利用不成?要我说,咱们今晚就偷偷摸摸的溜走,派个脚程快的赶去津北侯那儿,说我们归顺了!只要条件谈得拢,我们就不跟孙煜干,又有何妨啊?”
最后统一下来,说要走的,几乎占了全数,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还愿意与孙煜在一起。
这几千人,当即真的是说走边走。而且人家还特周全,把那几个不愿意走的,绑起来堵上嘴,防止去跟孙煜告状。
津北侯接到义军愿意全数归顺了的消息时忍不住赞叹:“程少卿,果真是人才,皇上派你来还真是对了。”
“侯爷谬赞,不知道准备怎么处置孙煜与何文?”
“义军统领,恩深义重啊。”津北侯欣赏这种忠勇的人才,“若是不能为朝廷所用,也就不得不可惜一二了。那还是你的大舅子吧,你多劝劝。”
“我可从来没见过,尽力而为罢了。”程别鸿与津北侯匆匆说了几句,便离开了——那个在义军中四处传话的,自然有不少他的人,而孙雅就是点燃这一切的导火索。
程别鸿经此一事,虽然没有声名大增,但是在津北侯与皇上眼里却是个能用之人。
孙雅被人利用了个彻底尚且不明白,她最后的价值便是义军统领的妹妹,如今义军归顺了,统领都名不正言不顺,何况是她呢?
程别鸿一边策马回到自己宅子,一边浮现出一抹笑意,等到年后……就等再过一段日子,他就能光明正大的休了孙雅,只需要小小筹谋,他便能另娶爱人……
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与崔然的缘分,早已尽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颜家人
江南的事儿一帆风顺,津北侯夫人这边在京城里也开始着手大儿子的婚事。名门淑女挑了不少,只是齐行远性子太过跳脱,不然也不会让齐行思先成婚。这下娶了瑞亲王的女儿,皇帝暂时放下一些戒心,津北侯夫人自然趁着这时候给儿子找个名门淑女。
前段时间,颜家女儿四处找上门求娶的事儿津北侯夫人不是不知道,还庆幸过自己躲过一劫。
谁知道是她庆幸的太早。
齐行远这段日子总爱往外跑,也不是去什么别的地方,不是瑞亲王府就是靖平侯府,靖平侯夫人放心的很。齐行远身份摆在那儿,武功足够自保。
但是都不知道,齐行远已然被颜明珠盯上了。
其实颜明珠的计谋并不算怎么高超,但是同样的,越简单越容易成功。
她想的就是,自己买通一些地痞流氓,在齐世子每日必经的路上,让齐世子来上一出英雄救美。到时候她香肩半露,倒在齐世子怀里,她父亲这些人顺势冲出来,到时候齐世子就得八抬大轿,将她抬回去做世子夫人。
可是话是这么说,做起来可就难度甚大了。
第一,齐世子性子跳脱,走路也是如此。他今儿去瑞亲王府,可能绕个半圈,买一份点心带去。明儿去靖平侯府,翻墙也不是没有过,所以要找齐世子的必经之路未免太难了一些。颜明珠就每日里带着一帮混混流氓在那儿等着,总也等不到。
最关键的一点,她只是远远地见过齐世子,就不知道齐世子究竟长什么模样。
后来还是其中一个小混混耍机灵,道:“小姐,总这样也不是法子,要我说,咱们不如就守在靖平侯府、或是瑞亲王府门口。”
另一个道:“大哥,那咱们不如守着津北侯府啊。”
“你傻啊,这事儿当然是要先定下来,才能让津北侯夫人知道,不然咱们小姐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他们的银子不也就没了吗?
“咱们去瑞亲王府吧,”颜明珠不是正经大家小姐,却还有个顾虑,“万一……”
万一被别的男子看见了,诸如靖平侯世子,那她可怎么办,一女总不能二嫁吧?
再说了,景豫郡主那么厉害的性子,与她争夫婿,岂不是活腻味了?也只有楚家老太太带在身边的那个柳凤鸣,敢把自己心声都给说出来,现在怎么样,不是跟端云公主一个模样,在家里绣花儿呢。
但是若是在王府门口的事儿,多了个景豫郡主作见证,即使她偏帮着自己表兄,难不成又能说谎?
颜明珠赞道:“不错,这是个主意,来,咱们就在王府这条小巷子里,等齐世子出来。”
这一等,从正中午,等到了日暮西山。
真不是齐世子不想走,也不是景豫郡主留他。
瑞亲王回来了,一见着齐世子就道:“大侄子,快来快来,我今儿约了五皇子一道品评字画,我那儿还有人刚送来一只蛐蛐儿,绝对是极品。”
齐世子还没来得及跟表妹说句话,就被瑞亲王拽去了自己院子里把酒谈天,一起来的还有五皇子宁郡王。
三个人性子差不多,在一起也没那么拘束。
一谈二谈,自然而然扯到了朝局。
瑞亲王道:“有时候,我看着你四皇兄啊,又是替你父皇不忍,又是替你父皇感到寒心。”
宁郡王也道:“何止是四皇兄呢,卫郡王眼里又单纯到哪儿去,为了争那把椅子,兄弟相残,骨肉离间。有时候真羡慕王叔,您与父皇也是骨肉兄弟,但是却如此和谐融洽。也对,您与父皇一母同胞,自然比我们这些又更亲近一层。”
“什么一母同胞,一个娘出来的就没别的心思了?”瑞亲王酒喝多了,反而越发清醒,“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多了去了,我有今日,难道就仅仅因为是骨肉之情?一是母后教的好,我不与皇兄争,第二还是母后教的好,皇兄不忌讳我。”
“都说瑞亲王纨绔,我瞧着您才最清楚,他们都看不清楚您。”齐世子愿意跟瑞亲王说话也有如此原因,都说纨绔子弟,其实这些人何尝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正确的呢?“我就想跟您一样,整日里玩弄花花草草的,不是挺好?”
“混账小子,你要是跟我一样,你那侯爷爹和你娘能把我王府给拆喽。”瑞亲王连忙离他远点儿,“你是定好了的少年英才,跟我们这些纨绔混一起已然不好听,再变成个纨绔,你可别给我惹麻烦。”
“王叔,我也不是纨绔啊。”五皇子冤枉得很。
议罪银制度一出,利是朝廷的,弊端就是五皇子被骂的挺惨。
幸好五皇子不怎么介意,要是心眼儿小一点的,诸如卫郡王,现在恐怕死的心都有了。
“得了吧你,你现在是纨绔入门,”瑞亲王笑骂一句五皇子,“你想像我这样,早着呢,且要修炼。”
“我才不学您呢,我就要王妃一个人就罢了,您后院这么多女人,争风吃醋就能活活烦死。”
“小孩子懂什么,”瑞亲王翻个白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听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