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沙陀王一头卷发都气得发直,扒着箭垛朝场外看。只见城外业人扎营处,一个高大的黑甲骑士正放下手中的长弓。他似乎也注意到沙陀王在看他,蓦地抽出腰边的长刀,雪亮的刀锋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金光刺目。
不用语言,这个动作和姿态武人都懂,极度的挑衅没错了。
“妈的,那个贱奴是谁?!”
沙陀王伸手揪住一个兵士。
“他是业人吗?是卑贱的业人吗?他叫什么名字?!”
那兵士被他差点没掐背过气,但他真心不知道城下那个胆敢挑衅沙陀王的混蛋是谁?!天神在上,上一个敢这样对沙陀王的家伙,骨头都被野狼嚼碎,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不知……”
他还没说完,耳边再次响起羽箭破空的声响。
沙陀王扔下战战兢兢的小兵,伸手揪住了箭杆,这才看到上面还绑着一封信。
他拆开信,扫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的都是业朝的文字。
沙陀王看不懂,便随手扔给一旁的业人参议,让他念出声。
信倒是很简单,其实只有两个字:
“敢战。”
业朝没有句读,但这两个字的语气沙陀王还是能体会的,立刻火气上脑,吼着让副将点齐兵马,他要出城砍掉那些狂妄的脑袋!
沙陀王向来在城中说一不二,一众萨鲁尔人也奉他为遵,无不听令。
很快,城中响起悠长的号角声,萨鲁尔部的男人迅速穿戴好衣甲,拿起武器跨上战马,怪叫着跟随沙陀王列队出城。
而城下的封恺也整装待阵。
根据斥候回报,信安城里的胡骑闷了一冬天,现在隐约开始有集结的迹象,怕是要开始袭扰雍西关的春耕。